在巴西和哥倫比亞交界處,有一個講吐優卡語(Tuyuca)的民族,該語言有一個多數語言不做區分的特徵。吐優卡語每一句話都有「據素」,共有五種:「親眼所見」、「非親眼所見」、「顯而易見」、「間接的」和「假定的」。由於吐優卡語發展歷史使然,該語言或該民族對各種言論證據相當重視,說話者可根據具體的情形,選擇適當的形式來表達「據素」的意義。(當然,說話者說謊是另一回事) 再以印第安的拿伯荷語(Navojo)或荷皮語(Hopi)為例,這兩個語言是沒有過去式或未來式的說法。當霍爾(Edward T. Hall)受雇於「印第安事務局」時,大家都認為印第安人不知好歹,拖延保留區內築路和建水壩的工程,這明明就是對印第安人有利的工程。然而,霍爾認為,這兩個民族的語言使他們不會為「不可信賴的明天擔心」,因此以「『未來』水壩和路建好了,能改善印第安人的生活」這樣的話,印第安人是聽不進去的。印第安人連自己蓋的房子也經常蓋到一半就擺在那裡好幾年,這是一個完全活在「此時此地」的民族。 霍爾說:「人們受其文化的暴力統治」,這種「暴力統治」是無形的,人們不僅無法察覺,有時還甘之如飴。失去文化之「統治的人」,被稱為「無根的人」,常有精神上飄忽的無名痛苦。在與異民族接觸時,不要用我們的「語言」去解釋該民族的「語言」、「動作」。 沙皮爾(Edward Sapir)更直接地說:「人類並非只活在客觀世界裡,而是受到本身語言的掌握。」我們對世界的認知大部分不知不覺中建立於語言上,直接接觸的世界有限,但訊息世界是無限的。事實上,許多知識都是間接經驗的東西。每一個人的知識、概念,對是非的判斷,都是由無數的語言訊息累積而成。語言和文化就因此息息相關。 華語或中華文化中,長幼尊卑的觀念相當嚴格,哥哥和弟弟有別,姑丈和舅舅有別;對烹飪也相當講究,炒、燴、燻、炸、燉、爆、烘、烤、煎、滷、蒸、熬、涮…等;乃至四維八德等都是華人所特有的。阿拉伯語中,有成千的和駱駝有關的字;愛斯基摩人的語言有十幾個代表「雪」的字;印第安拿伯荷語,不分「藍綠」,卻有兩種黑色。一開始, 人→真實世界→制定「語言符號」 最後, 人→語言符號→真實世界 作為語言教學的教師,以對泰語母語人士教授華語的教師為例,我認為除了具備華語的使用特徵及其文化內涵之外,也應該對泰語的使用特徵及其文化內涵有所認識。 參考資料: Matthews, P. (2003). Linguistics :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 Oxford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王溢嘉. (1987). 文化與心靈. 台灣: 野鵝出版社. 竺家寧. (1998). 中國的語言和文字 (1日 版.). 臺北巿: 臺灣書店.
語言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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