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學佛的心得

我聽釋見護的《溫拿人生必須知道的三件事!》

問任何一個人「要成為人生中的成功者需要具備哪三件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每個人心裡有數。見護法師認為人生中的溫拿、人生中的成功者是那些把每天過得很充實的人、每一天都不虛度的人。人生好比洋蔥,每過一天少一天、每剝一瓣少一瓣。人生何時候開始?工作之後才開始?結婚生子才開始?退休才開始?有限的人生中,一週工作五天,休息兩天,而你認為工作不是你人生,休息那兩天才是你的人生,那我們是否就應該想想自己的人生是否只像洋蔥被剝去一樣,不斷減少。人生一直在進行著。我們所在的時代,擁有人類史上前所未有的自由言論、自由知識、自由地域、自由交流。以前,要獲取知識,要看書,只能到圖書館;以前,只有一個達摩祖師到中國來,路上可能有十個死在路上。各方面地進步使人類的自由度大大地提昇。這是一個學習的黃金時代,你甚至不必考上哈佛大學、耶魯大學,買機票到美國,網路上就有海量的名校課程免費等你取用。僅管如此,這卻不能保證不教出黑心商人、知識罪犯,那些讓台灣痛心疾首的黑心食品,正是來自擁有化學知識的人。 時代高度的自由能讓我們人生不虛度,而我們也希望自己的人生對人類社會有貢獻,但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如何要求每個人都對人類社會有貢獻呢?選擇那個能讓你「感動」的道路,那就是你能夠對人類社會有貢獻的方向,它可能存在學校裡、電影裡、小說裡,只要是那個你願意把它和別人分享的「感動」就值得追求。魏應充大概不會和自己的家人、子女分享他的黑心油,這應該不是他的「感動」。尚未找到「感動」前,也別著急。樣樣學習,什麼是興趣不是一定的,不要急著排除任何一個可能性。見護法師在大學的時候,對物理學也不感興趣,就算授課的老師是諾貝爾獎得主也無法激發熱情,反到是學習佛法之後,對於量子力學感興趣。是不是興趣有時候可能只是此一時、彼一時的心念而已。若真找不到長期的目標,設立短期目標也可以,就是不能讓人生空過。學語文、學技能、旅行、看書、打工…等,讓自己每天都是充實的。 社會上,有許多令人「感動」的人,如:賈伯斯的產品、陳樹菊的回饋、TOMS : One for One…等。台灣也有許多令人「感動」的產品、團體、理想:IC、螺絲釘、髮夾、安全氣囊、鳳梨酥CD、麵包、點心、素食、影音科技、工業電腦、慈善團體、宗教自由。人生最感動的事就是這個世界因為「某些人」變得更美好。 讓自己成為「某些人」有三件事要知道:結善緣、堅持、覺性。 我們得之於社會的東西太多,知恩、感恩、報恩,而使自己對社會有所貢獻而不是害人的事就是結善緣,就是令人「感動」。開一間賣黑心油的公司,那是對社會有害的事;開一間買一雙鞋送一雙鞋給沒有鞋子的人,那是對社會有貢獻的事。馬拉拉冒著生命危險,去推動讓女孩子可以念書的活動,那就是對社會有利的事;不讓女孩子讀書,而使社會群眾也對於讓支持女孩子讀書而感到害怕的恐怖份子,那就是對社會有害的事。對社會有利的事,令人「感動」。 在令人「感動」的事上,努力不懈、不輕言放棄,那就是堅持。全球頂尖大學的課程,就像掛在脖子前的大餅,只要在電腦前面點幾個按鍵,就可以學習,你吃了嗎?「主動」學習是讓美國不怎麼樣的高中課程,卻產生得了一流大學的關鍵。那些在一流大學的學生,在高中的時候就去圖書館、社區大學上課。學習的發生必然經過某些過程:首先,你要可以聽老師上課,把這個對人生有幫助的課程、關鍵的核心弄懂。弄懂之後,這確保自己能夠在資訊泛濫的時代判斷知識的真偽。接著,把這個內容內化,使它融會貫通,讓不同課程、學科間能夠找到共同點,成為思惟的一部份;死記死背應付考試就沒有達到內化的功夫。最後,實際運用這些知識,解決問題。這三個階段可以用佛教的術語:聞、思、修來概括。聞慧讓了解現實,是學習的起點;思慧:融會貫通,是學習的內化;修慧:轉變命運,是學習的實踐。 我們怎麼確保自己在「感動」的事上努力,一定會成就?那就要有覺性。天生笨質的學生,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成功?聰明的學生也會懷疑自己行不行?不論天生笨質的學生或聰明的學生所共有的就是能夠知道、能夠思考、能夠反省改正、能夠學習的心,這個是使我們能夠在「感動」的事上努力,並讓人生充實的信心。一個小嬰兒都能夠感覺到肚子餓,也能夠學習各種語言,問題在於有有沒有善用這個能力。把自己的學習專精在某個方面,專一、堅持,不管選擇哪一個道路,都能夠成功。 溫拿的人生是充實,不會虛度;溫拿人生要掌握的三件事是結善緣、堅持和覺性。這三件事和六波羅密有以下關係:結善緣:布施結善緣、持戒不結惡緣;堅持:忍辱不被外境消磨信心、精進持續努力、禪定學習專注;覺性:智慧通達因果、空性、中道實相。 魯蛇看到的是危機,溫拿看到的是轉機;魯蛇找到藉口,溫拿採取行動;魯蛇推卸責任,溫拿負起責任。溫拿人生讓世界因為溫拿,因為充實過每一天的我而變得更美好。

布施是「得到」?還是「失去」?

有人問佛陀:「通過修行,最終得到了什麼?」佛陀知道眾生想要「得」,於是回答說:「我什麼都沒有得到。通過修行,我失去了許多東西。我失去憤怒、憂慮、悲觀和沮喪、失去焦慮不安、失去了自私自利和貪嗔痴三毒,失去了凡夫俗子的一切無知習氣障礙,也失去了對老和死亡的恐懼。」世間人常常將重點放在「得」,學習、讀書、工作,乃至於修行,都認為要得到什麼。同時,以「要得到什麼」的觀點去看待宗教。覺得宗教各種募款、行善的行為在於得到多少錢、多少物資。中台禪寺有許多出家人,這些出家人在家的時候,可能是律師、可能是會計師,如果這些出家人想要「得」的話,那大概也不會出家了。《紅樓夢》第一回的跛腳道有個《好了歌》,它是這麼唱的:「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我們忘不了功名、金銀、嬌妻、兒孫,但是我們有個目標「神仙」在那邊。在我們往目標前進的時候,我們如果能夠以清淨心、慈悲心、平等心作為依據的話,我們就更容易接近我們的目標。 布施是得到還是失去?一般來說,布施有三個主體,布施的人、接受布施的人以及布施的東西。以慈濟馳援海地震災為例,慈濟的師姊就是布施的人,海地震災的災民就是接受布施的人,大家發心的物資就是布施的東西。再以陳光標在紐約辦千人宴邀請流浪漢為例,陳光標是布施的人,紐約的流浪漢是接受布施的人,陳光標的財富就是布施的東西。陳光標在紐約的動作,被媒體評論為「撒錢」,而且有許多紐約的流浪漢斷然拒絕陳光標的布施。有些布施容易成就、有些布施不容易成就,布施的人、接受布施的人和布施的東西,缺少任何一個方面,這個布施都無法成就。我們可以從慈濟和陳光標的布施,學習好的、改進不好的。 關於布施的三個主體:布施的人、接受布施的人以及布施的東西,佛教有個「三輪體空」的觀念。「三輪」指的就是布施的人、接受布施的人以及布施的東西,「體空」就是不起執著布施之想,作自他俱空之觀。這些布施的人、接受布施的人和布施的東西明明都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怎麼會空?怎麼會不執著?1000塊新台幣,可以讓我吃好幾餐,我透過慈濟把它布施給海地的災民,怎麼能不執著?1000塊在我個人身上,頂多就是讓我每餐吃飽而已;1000塊透過慈濟,可以讓平常素昧平生的人解決當下的苦難。我又有什麼好執著的?當每個人都只想到自己的時候,社會上的每個人會變得自私;當每個人把心量放大的時候,社會良善的力量就會提升。布施的人、接受布施的人以及布施的東西都不會永久存在,把握每一個能夠布施的機會,就是一種修行。 以前有個迦旃延尊者,在河邊看到一個貧窮的老太太,這個老婦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年老憔悴痛苦,想早點死去又死不了。老太太看到迦旃延便問:「尊者!我已經年老體弱,一直在做沉重的苦活,再加上貧窮,吃不飽,穿不暖,想死也死不了,我好難過。」迦旃延說:「你這樣貧窮,為什麼不把貧窮賣出去呢?」老母說:「貧窮哪裡可以賣?又有誰願意買貧窮呢?」迦旃延尊者教老婦布施,讓老婦用清淨的水布施。老婦是布施的人,迦旃延是接受布施的人,清淨的水就是布施的東西。迦旃延是如此給予一個貧窮老太太布施的機會,也教導老太太受持齋戒、守護心念,後來老太太死後升到忉利天,也使得老太太脫離貧窮開始修行。我們不見得能夠遇到迦旃延尊者,但是我們可以成為一個布施的人,把握任何機會布施我們的東西。 布施給僧眾是可以使布施的東西發揮最大效用的作為。無數劫前,有一位比丘與一位沙彌住在一起修行用功。師父愛徒心切,要求非常嚴格,托缽之外的時間,規定弟子一律精進用功,背誦經典。這位沙彌原本就很喜歡誦經,只是苦於飲食等資具不足,必須外出托缽。有個長者知道之後,就誠懇地告訴這位沙彌:「您不要再難過了,以後請您每天到我家來接受供養,您就能有更多的時間專心用功。」長者是布施的人,沙彌是接受布施的人,供養的東西就是布施的東西。沙彌在不需要擔心飲食的缺乏下,就可以專心用功地讀書。這個沙彌就是後來的釋迦牟尼佛,長者就是後來的阿難。因為長者的心是希望沙彌能夠專心讀經,於是就感得阿難多聞第一,能夠記下所有佛陀所說的教法的果報。可以想見,我們供養僧眾的心,是希望僧眾可以在世間常轉法輪,那我們也就可以生生世世有機會能夠聽經聞法,砥礪修行。

對治「慳貪」的煩惱:「布施」波羅蜜

「波羅蜜」是翻譯自梵語的詞,意思是「到彼岸」。有「彼岸」,那肯定也有「此岸」,此岸是哪裡?我們又要通往哪個的「彼岸」呢?此岸即我們所在的地方,這個地方充滿煩惱、是生死流轉的;彼岸則是我們可以作為目標、嚮往的地方,那裡沒有煩惱、憂愁,是一個清淨的地方。心中沒有煩惱,就是清淨;要化除心中的煩惱,就可以使用六波羅蜜。眾煩惱中,「慳貪」最容易被我們察覺。我們會貪財、貪色、貪名、貪吃、貪睡…等。因為我們不願意和其他人分享我們所擁有的資源,所以我們的心就會煩惱。為了讓心不因為慳貪而煩惱,我們可以用「布施」到彼岸去。 曾經一人向世尊訴苦:「我不管做什麼事都會失敗,這是為什麼?」世尊回答說:「因為你從來都不佈施!」那人又接著回答說:「但我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人!我要怎麼佈施呢?」世尊於是向這個人開示了即使沒有有形的財富,也可以給人的七種佈施!這七種佈施分別為:和顏施、言施、心施、眼施、身施、座施、察施。 和顏施指的是對於別人給予和顏悅色的佈施;言施則是向人說好話,存好心做好事做好人說好話,並勉人切實力行;心施則是為對方設想的心,體貼眾生的心;眼施則用慈愛和氣的眼神看人;身施則身體力行幫助別人;座施即讓座給需要的人;察施更高一層,不用問對方就能察覺對方的心,並給予相對其所需的方便的佈施。這七種佈施是即便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人都能夠做到。 當我們不再是一無所有的窮人,而是擁有有形的財富時,例如:田宅、金錢、寶物等外財,我們也可以進行外財施。以前有一個巫師,巫師臨終前分別給三個兒子一件寶物。給大兒子的是一面鏡子,鏡子可以讓他看到世界上任何地方發生的事情;給二兒子的是一張飛毯,它能載人隨心所欲的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給小兒子的是一顆蘋果,它能治好任何的疾病。有一天,當大兒子在鏡子的前面,看世界上各地發生的事情時,他發現王宮裡的公主生病了,而且醫生都束手無策。於是國王滿臉憂愁的宣佈:「只要有人能治好公主的病,就把公主許配給他。」大兒子知道了這件事,立刻把兩位弟弟找來,三人商量決定要到王宮去解救生病的公主。於是他們三人就坐上老二的魔毯,立刻就飛到了皇宮晉見國王和公主。說明來意後,小弟弟拿出蘋果送給公主吃,結果公主的病很快就痊癒了。 國王是一個信守諾言的人,他要把公主許配給醫好公主的人。但是他開始煩惱了,國王想,如果沒有大兒子的寶鏡,他們不知道公主病了;如果沒有二兒子的飛毯,他們沒辦法及時趕來醫治公主;如果沒有三兒子的蘋果,公主的病也沒辦法醫好。所以,他不知道要把公主嫁給三兄弟中的那一位。有智慧的公主就告訴國王說:「當然是嫁給小弟囉。大哥的鏡子和二哥的飛毯都還在,小弟的蘋果在吃了之後就已經消失了。」大哥、二哥佈施時間、體力去給治病當然功不唐捐,而小弟進一步將有形的財物佈施出去的情操最得公主的心。 不論是哪一種佈施都需要練習,習慣成自然,布施就會成為一個自動化的行為了。 葉丙成教授近日撰文講了一個難過的女孩的故事。這個難過的女孩原先很喜歡到學校去上課,因為學校的老師使用的不是傳統的單向講述,而是讓學生以小組協同學習的方式,一起學習、一起討論、一起互教,小女孩相當享受這樣子的教學,而且學得比以前有成就。然而,新學期開始之後,老師又調整回原先傳統的授課方法,因為老師遭到家長的投訴。投訴家長的主要理由是自己的小孩數學比較好,和其它小孩子一起學習的話,自己小孩要花時間去教其它人。 我們可以試著用「佈施」這個方法來解決這個家長的煩惱。自己的小孩子數學很好,和其它小孩子一起學習的話,自己的小孩可以佈施時間給其它小孩子。這麼做的話,自己的小孩子又能得到什麼呢?這個數學能力比較好的小孩可以在小組協同的學習中學習合作、領導。如果這個家長能夠這麼思惟的話,煩惱就不覆存在,清淨就會漸漸現前了。

從「學佛」到「信佛」

在以前,若有人問我:「你信佛嗎?」我會回答說:「我學佛,我不信佛。」學佛的所作、所為,學佛的身、口、意三業。「信」有一種不經思考、沒經大腦的感覺,「迷信」就是一個好例子。按見燈大和尚所說,迷信有兩種:「迷迷糊糊地相信」和「迷迷糊糊地不相信」,不管前者或後者,只要和「信」扯上關係,就感覺沒有好事、就是俗氣。儘管我們學佛,但是我們很難變成另一個世尊,就算用複製羊的技術,做出另一個悉達多太子,因緣不一樣、條件不一樣也不會有另外一個釋迦如來。重點是你無法複製釋迦如來的佛性。雖然無法複製佛性,但是我們聽過釋迦如來在夜睹明星成道時說過:「奇哉!奇哉!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我們學佛把同樣的一句話重覆一次,但我們不一定相信佛所說的話。「教者,佛之口」,我們學佛講話,卻不一定相信佛講的話。所以我們只敢說「學佛」。 禪七是一個將學佛變成信佛的好機會、好實驗。 這是科學的時代,我們也是一個受科學教育的世代,本人也自認為是個科學的信受奉持者。對於一個自許為科學人而言,隨隨便便就相信,那就是第一種迷信:迷迷糊糊地相信;但如果隨隨便便就不相信,那也是迷信:迷迷糊糊地不相信,簡稱鐵齒。驗證「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可以透過靜坐。 平常出坡作務學習「假觀善」、證到真空學習「真空善」,在靜坐時不執著過去假有,也不執著真空,保持沒有妄想、沒有執著、沒有貪、嗔、痴、慢、疑、邪想,就是學習「中道第一善」。禪七開始幾天,妄想紛飛,像阿飄那樣飄呀飄,先從「數息觀」或「觀息」。能觀之心,清楚明白;所觀之境,了了分明。這仍有能觀之心和所觀之境,仍有能所。進一步可以學習中道實相觀。靜坐時就是一念不生;作務時就是萬善圓彰。如來智慧德相,就是這樣真空妙有。這些是理入。 禪七就是事修。說得簡單,作起來很難。我就是想要一念不生,可是腿會痛、會麻。但是偶爾的、短暫的沒有妄想、沒有執著、沒有貪、嗔、痴、慢、疑、邪想,這是可以有所體悟的。只是對我這個凡夫而言,時時刻刻地沒有妄想、沒有執著、沒有貪、嗔、痴、慢、疑、邪想,這是一件多麼難的事呀!啊!我就是業障重啊!就是業障重才所以現在感得人身。所以我要學佛。過去學佛所說,禪七之後,信佛所說。然後堅住正念、隨順覺性。相信佛所說「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能證得」,簡稱「信佛」。 以上是在下從學佛到信佛的心路歷程。

向六祖大師學習:善護念的五祖大師和漸修的神秀大師

五祖大師慈悲為懷,同時把所有弟子都視為平等,所以把同一份作業派給僧團裡頭所有的弟子去做,沒有褊袒任何一個弟子。作業是以「本心般若之性」為題去寫個偈子,寫完之後交給五祖批改,如果能夠了解這個「本心般若之性」的人,就可以把衣缽傳給他,並接續五祖之後成為六代祖師。雖然每個弟子都聽收到同樣的作業,但大多數的弟子都有以下習性:一、懶惰、妄自菲薄,覺得這個作業是有開悟的人才能完成的,於是一點努力都不願意嘗試;二、對自己沒有信心,而錯失良機,錯失讓師父為自己訂正修行方向的機會;三、執著名相,認為唯有「大師兄」能夠接下衣缽。眾人的大師兄神秀大師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思量出一「偈」。偈子完成後,也沒有馬上送給五祖批改,而是又再思量了許多作業以外的妄想。最終,總算把作業呈出去了。神秀大師怎麼把偈子呈出去的呢?五祖大師的堂前原先有個畫壁,要請盧珍來這壁上作畫,盧珍大概就像張大千一樣,是當代的大師。神秀大師把自己的作業寫到畫壁上,這著名的偈子就是我們耳熟能詳的「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但是沒有署名、沒有落款。把偈子交出去之後,一直想五祖大師會怎麼回應這個作業。隔天天亮,五祖大師要再和盧珍討論畫壁上的事宜時,發現這個偈子便對盧珍說:「畫壁上就暫且先不要再更動了!麻煩盧珍遠道而來真是不好意思。壁上的偈子就留給弟子們去背誦,多背誦就有多利益。」接著五祖又另外找時間約談了神秀大師,私底下和神秀大師確認作偈者為誰。 五祖大師可謂善護念弟子、善護念神秀大師。首先,五祖大師要每個弟子都作偈,這是第一個善護念;接著五祖大師知道神秀大師作偈,也裡知道神秀大師在門人心中的位置,公開地表揚了偈子,還要門人誦持;另一方面,另找時間和神秀大師小參,提供修行建議,這是第二個善護念。人們常常想知道自己對於心性的體悟為何時,需要大善知識提供建議,五祖大師是一路走過來的人,自然能夠對於後人把一路上的風景給清楚描述。神秀大師如此渴求五祖大師認可,也就可以理解。

提起覺性作「時間管理」

「時間管理」一直是困擾著現代人的議題,能夠做好時間管理才能在正確的時刻做正確的事情,因為時間是如此珍貴,不管貧富貴賤每個人所擁有的時間都是一樣的,同時一旦逝去就無法再挽回。檢視自己一天的實際的作息,包括睡覺、用功、讀書、玩樂、休息等時間;再對照自己理想中的時間分配,會發現自己實際落實的時間分配和預期中的時間分配有很大的落差。我們自身的「覺性」對於我們管理時間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在《楞嚴經》上,波斯匿王和佛有這麼一段故事。波斯匿王聽一些江湖術士說:「人死後什麼都沒有。」於是把這個說法拿來請問佛。佛反問波斯匿王:「十歲的時候,你的身體怎麼樣?二十歲的時候,你的身體怎麼樣?三十歲的時候,你的身體怎麼樣?和現在比,又怎麼樣?」波斯匿王開始理解身體因為時間逐漸老化、心念也會隨著因緣生滅。接著,佛再問:「你第一次看到恆河的水是幾歲的時候?」王說:「是二歲的時侯。」佛說:「你現在六十二歲,由小孩變成壯年,又變成老年,雖然你的身體轉變那麼大、心念生滅那麼多,但你看恆河的水,那個能看的,同二歲時能看的是不是一個?」王說:「當然是一個。」佛說:「能見之性沒有因年齡而有差別,能覺之性是常在的。」時間是虛妄,只有這個能見、能覺的心是真實的。 既然時間是虛妄的,我們何必要去管理時間?因為我們和波斯匿王,和所有人一樣,我們的身體會一直變化,會從年輕變到老年,會從畜生變成人,但是我們能知能覺的心是始終存在的。雖然時間是虛妄的,但在期限內,使心的作用最大,就是活在當下、珍惜當下。擁有一個年輕的身體是有期限的,能夠當人也不是生生世世的,把握時時刻刻才不枉此生。 無法讓時間有效地被安排通常源自於覺性不夠,當覺性不能現前時,妄想就會產生。妄想指的就是胡思亂想、空想,包括無意義的想,想的是人我是非、慾望;包括善念、惡念;包括龜毛兔角等不切實際的事情,例如:想著拿到諾貝爾獎後怎麼運用那筆獎金或成天擔心有人要來迫害自己。這些妄想都會使得自己無法有效地安排時間。

向六祖大師學習:從柴夫到僧人

《六祖大師法寶壇經》的講經因緣是韶州韋刺史來向六祖大師請法。刺史和其官僚共有三十多人,也有一些讀書人二十幾個,另外有出家人和在家居士共一千多人都聽這六祖大師的說法。過去沒有麥克風,這麼多人要怎麼同時聽到六祖大師的說法呢?我們雖然無法推測當時代的技術是如何可能的,但和現在師父說法,弟子聽法的心情是一樣的,即弟子肯定是秉持著恭敬心來求法,佛法從恭敬中求,法才能入心。六祖大師不留一手、全盤托出、提綱挈領地說:「菩提自性,本來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完畢。直接告訴我們,這個真心本來就是清淨無染的,在日用當中若用清淨心不管行住作臥,一分鐘的清淨就是一分鐘的佛,一小時的清淨就是一小時的佛。佛就是覺者,成佛並非遙不可及的夢想,只要清淨心現前就是佛、就是覺者。而我們就是因為有無量無邊的煩惱,所以我們無法但用此心,直了成佛。減去我們的煩惱,我們就是佛。雖然我們知道要減去煩惱,但我們不知道具體要怎麼做?六祖大師從自己的生平說起,提供給所有人一個參考的樣本。 惠能大師的家境不好,從小就要砍柴、劈柴、賣柴。有一天他給叫柴(一個叫瓦斯的概念)的人家送柴過去,收過柴錢之後,聽到有人在唸《金剛經》。六祖大師和這個唸《金剛經》的人攀緣之後,知道嶄州黃梅縣東禪寺的五祖弘忍大師在講《金剛經》,也勸弟子讀《金剛經》以見性成佛。惠能大師知道這等好康的事情之後,把收到的柴錢拿回家安頓家裡的母親,就離家赴東禪寺了。以前不能坐飛機,惠能大師下了好大的決心,走了三十天才到東禪寺,見到五祖大師。 禪師總是會透過總總問題堪驗弟子的修行的狀況。惠能大師拜見弘忍大師時,馬上收到第一次的考驗。弘忍大師知道惠能大師是嶺南人且想求成佛之後,問惠能大師說:「汝是嶺南人,又是獦獠,若為堪作佛?」獦獠是一種野獸,可能是像喜馬拉雅山上的雪怪或是北美的大腳怪的概念。簡單地說,就是調侃惠能大師。惠能大師反脣相譏地說:「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獦獠身與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利?」弘忍大師給惠能大師的第一次堪驗就在此畫上了句點。 師父堪驗弟子的公案,在現代也不斷地上演。中台山上有個法師,姑且稱他為見謎法師好了!有一次見謎法師打完禪七之後,遇到老和尚。老和尚問見謎法師說:「你從哪裡來?」見謎法師當時在台中的精舍服務,於是回答老和尚說:「我從台中來。」就在回答過後的當下,見謎法師立馬就後悔了。來自心裡的聲音,簡稱謎之音,「身體從台中來,回台中去;這念心是沒有來,沒有去的。」這次堪驗似乎只能以「再接再厲」告終了。

讓煩惱更具體地被思考

惠能大師的「惠」,以法惠施眾生的意思;「能」指的是能作佛事。如果能夠有這一層面的認識,就不會再慧能、惠能傻傻分不清楚了。我們很容易就要別人「放下」,我們要人放下對學業、感情、女色、親情、學業、政治…等的執著,我們總是用個很籠統的名相試圖去蓋括所有的煩惱,然而我們並未仔細地思考這樣的煩惱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我們如何去化解。 有人提到,放不下「學業」,對於自己未來該何去何從感到手足無措,無法放下對於成績表現的執著,即使要不要考研究所都困擾著自己,想也困擾、不想也困擾;也有人提到,放不下對「完美」的執著,因為害怕做事情無法十全十美,所以一直遲遲不動手去做,結果拖到最後關頭才去執行,於是又重蹈追求完美的覆轍;有人放不下出生地的紛擾的「政治」,因為自己身在台灣,但是對於香港佔中所引發的一系列效應,使得自己對於在香港的父母、狗狗特別放不下。面臨「滅頂」活動的頂新集團放不下的就是對於「利潤」的追求,為了擴張版圖、壓低成本,不惜犧牲消費者的健康。不論對於學業、完美、政治或利潤…等,人們有無窮無盡放不下的東西。 對於人生中無窮無盡的煩惱,我們可以從《六祖大師法寶壇經》中去尋找解藥。

佛教禪宗臨濟法系簡介

《六祖壇經》,全名《六祖大師法寶壇經》,由唐朝門人釋法海記錄惠能所說的事跡。一般來說,佛所說的記錄,我們稱之為「經」;而佛弟子所說的記錄,我們稱之為「論」,例如:《大乘起信論》和《大智度論》。《六祖壇經》在華人社會以「經」稱呼,可見六祖惠能大師地位之崇高。然而,六祖惠能大師的肉身曾經在文化大革命期間被紅衛兵破壞,紅衛兵用鋸子從惠能大師的脊椎鋸開,竟然從裡面留出鮮紅的血,而且五臟六腑都還完好。紅衛兵當時嚇死了,遂用金漆給封了起來。文化大革命過去了,六祖惠能大師仍是中國佛教徒學習的對象。國學大師錢穆先生也曾說過中國人必讀的七本書,分別為《論語》、《孟子》、《莊子》、《老子》、《近思錄》、《傳習錄》、《六祖壇經》。《六祖壇經》既是佛教的經典,更是中國人的經典。 六祖惠能大師,是禪宗的法脈在中國的重要標記。若我們只看臨濟法系的歷代祖師,自六祖惠能大師之後,從南嶽懷讓禪師、馬祖道一禪師、百丈懷海禪師、黃檗希運禪師後,由臨濟義玄禪師開始為臨濟一世。 六祖惠能大師以前,從先知先覺的釋迦牟尼佛,至西天二十八祖東土初祖的達磨祖師,禪宗傳到中國來。達磨祖師是東土初祖,慧可大師為二祖。慧可大師最廣為人知的就是其斷臂求法的故事。而當慧可大師請求達磨祖師開示諸佛相傳的心法時,慧可問祖師說:「弟子心未安,乞求師父為我安心。」祖師言:「把心拿來,我為你安心。」慧可當下覓心了不可得,答道:「我找不到我的心。」祖師言:「我已為你安好心了。」如此問答慧可大師就有所悟。 三祖僧璨也和二祖慧可大師有類似的遭遇。僧璨出家前找到慧可大師,向慧可大師說:「弟子身體不好,請和尚懺罪。」慧可大師如法炮製也向僧璨說:「把罪拿來,我為你懺罪」僧璨接著答說:「覓罪不可得。」慧可大師接著就說:「我已為你把罪懺了!」 四祖道信和三祖僧璨之間也發生過類似的對話。道信還是沙彌的時候,向僧璨大師說:「請師父教我解脫法門。」僧璨大師回答說:「誰綁你?」道信答說:「沒有人綁我。」僧璨大師接著說:「那何必求解脫?」 慧可大師曾經想安的「心」、僧璨大師曾經想懺的「罪」,甚至道信大師曾經想求的「解脫法門」,都是虛妄的。既然是虛妄的,只要不理它,自然就不見了。正如僧信大師所說的:「境緣無好醜,好醜起於心。心若不強名,妄情從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外在環境沒有好壞,都是由我們內心去判斷才產生好壞。境界本來是中性的,是我們的妄想使它變好或變壞。只要我們放下,我們的妄想執著自然不會產生。 禪宗心法,一脈相承至六祖惠能大師。惠能大師哇哇落地的那一天,家裡來了兩個僧人,僧人知道這個小嬰兒還沒起名字,於是給它取了個「惠能」。惠,是以法惠施眾生之意;能,能作佛事。惠能大師的出生就是註定弘揚佛法。 在惠能大師之前,包括西天、東土,都是一祖傳二祖、二祖傳三傳時期,是為「靈山單傳,一枝獨秀」。從惠能大師到虛雲老和尚,繁衍了臨濟、曹洞、法眼、溈仰、雲門五個宗派,一花開五葉,是為「曹溪普傳,蘭桂騰芳」。隨著時節因緣不一樣,中台禪寺為了適合現在人的需要,開始了「中台廣傳,落地生根」的時期。多虧中台禪寺,中智佛學社的社員們能夠透過祖師所傳下的禪法去認識自己。

永無止盡的織下去:學會放下

影片中的女主角看到不斷變長的圍巾,於是手也停不下來、不斷地編織。織毛線進入了一個永無止盡的循環,好像一段不忍割捨又盲目的情感;也好像研究生投入三年、五年的論文,等待著我們用剪刀的時刻,剪刀的使用可能是畢業證書的取得也可能是休學申請書的遞件;也好像頂新國際集團,一個夠大、夠有錢的集團,為了營利不斷地編織下去、編織下去,直到這個企業的名聲毀於一旦,也把自己丟到無底洞去了。它讓我們反省生活中,是不是有什麼放不下的東西? 有些人放不下愛情、有些人放不下親情(父母、小孩)、有些人放不下過去而活在懊悔中、有些人想把事情做好而顯得雞蛋裡挑骨頭而龜毛、有些人放不下學業成績、有些人放不下金錢就像織圍巾一樣多多益善。名利、人際關係、網路、外貌、友情……等,有太多生活裡讓人放不下的東西。 關於外貌,有一個故事是這麼說的:有一個相當漂亮的美女時常感到困擾,感到困擾的原因來自於是因為自己長得太美了!無時無刻都有排隊的人龍要和他約會、追求。這一天,美女來到禪師面前,向禪師詢問:「我太漂亮了!我放不下我的美貌,我該怎麼辦?」禪師二話不說,水瓢舀起水來就向美女澆去。美女當下頓悟貌稱:「禪師就是要我『心如止水』,我懂了!我懂了!」禪師接著說:「善哉!善哉!我是要你把妝卸了!」 這學期,我們將向六祖大師學習,希望可以從《六祖壇經》之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