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溝通和人類的語言不同在於,語言是用有限的字詞搭有限的規則,產生無限的語句。觀察猿猴,除了語言能力之外,猿猴也具有和小孩子類似的認知能力。我們可以有以下認識:一、達成許多基本認知任務,並不需要具有語言能力;二、存在有非認知的能力的前提,以進行語言的發展;三、認知的限制,或許是猿猴無法獲得語言的原因。 歷史上,許多研究者嘗試去教導黑猩猩語言,但後來發現這些猩猩的口腔並不適合說話,所以便以手語或其它人工創造的符號來取代。瓦修(Washoe),除了學會手語(包括名詞、動詞、形容詞和代名詞)之外,還會教給他的後代劉力士(Loulis),劉力士也似乎主動地從媽媽那邊習得手語。 普墨克(Premack)先生也在實驗室裡頭訓練了莎菈(Sarah),他利用不同形狀、大小、材質的塑料符號來作為語言規則和象徵,這種語言形式又叫普墨克語(Premackese),這麼做的好處是動物不需要花太大的記憶量去記得順序。莎菈是通以將這些符號線性地排出,使之成為適合的語法單位。 另一位和喬姆斯基(Noam Chomsky)名字很像的欽姆斯基(Nim Chimpsky),可能因為名字和喬姆斯基很像,所以他學了學125個手勢之後,他可以用這些手勢打出兩萬多組兩個或以上的手勢組合,當然這裡很多是在同一個句子裡,包含很多重覆的手勢。後來,在各個研究者的創意下,也有不少猩猩去學亞克仕(Yerkish)語法和並以雷西格蘭(lexigrams)作為字詞去學習符號。 猿類能學習和人類一樣的語言?只是程度不一樣而已嗎?其實這受到不少方法學和猩猩訓練方法上的質疑。 倭黑猩猩(bonobo Pan paniscus)大概是所有猩猩裡頭最聰明的猩猩,坎吉(Kanzi)就是這樣的猩猩,他沒有被施以食物的強化、利誘,他自然地從他媽媽那兒學到亞克仕語法和雷西蘭字詞。史汀柏格和佩第托(Seidenberg & Petitto, 1987)用兩個句子來考考坎吉的語法能力,第一個是「到草莓生長的地方去」,第二個是「我要吃草莓」,兩位認為坎吉的語句比不上三歲小孩,而認為坎吉對於這些符號的理解是不同於人類的。 黎娃氏(Rivas, 2005)發現這些猩猩主要的手語多是動作和物體,很少有語法或語義的結構。這其實和讓鴿子制約的過程類似。 我們應該都能同意,部份較聰明的動物能夠學會一些物體的名子和簡單的語法規則。但並沒有發展同人類一樣的心理表徵的能力,因此也無法學習較複雜的語法。我們不妨說,這些較聰明的動物所學習到的就是「語言原型」。
Category: 心理語言學
我讀Trevor A. Harley《The Psychology of Language》的〈The foundations of language〉一
有部份人認為語言在人類演化的進程中,是個副作用(side effect),其原因如下:一、人類從其它物種分化而來的時間不算長,不足以產生如語言這樣複雜的系統;二、語法作為中介,並不存在;三、擁有複雜的語法並沒有任何生存的優勢,演化的進程中,這沒有必要留下來。達爾文的天擇說固然是牢不可破,但現在也開始有人認為演化的時間已經足夠到能夠在語法系統的基礎之上進行溝通,而溝通存在認知表徵(cogniive representations),顯然是很大的演化優勢。回顧人類演化的進程,屬於產出語言的布洛卡(Broca)區,一直隨著時間變大,這使人類對於語言的控制能力更好。同時,喉嚨的結構也使我們不只能夠咀嚼食物,還能夠進行發聲。 我們無法得知語言是否存在中介的形式,但白克頓(Bickerton, 1990, 2003)提出一個叫作「語言原型」(protolanguage)的概念,它就介於原始人的溝通和人類的語言之間,它沒有語法。 從基因遺傳的研究中,也發現一組命名為FOXP2的基因突變,在人類演化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它使人類在感官、動作資訊和熟悉複雜的運動之間,彼此能夠協調(Fisher & Marcus, 2006)。如果這一段基因發生問題,對於語言的習得通常都會發生困難。 與此相關的還有,語法的產生是否是由於手勢的運用呢?「鏡射神經」(mirror neurons)通常在動物展演特定的動作或看到其它動物展演相同的動作時,就會被激活。這個神經可以讓人開始模仿,進行使早期的手勢符號得以發展(Arbib, 2005)。語言的演化,把口腔發音整合到手勢系統裡,這也使得語言在大腦裡頭變得專屬化,而手勢系統則顯得側化,人類於是都變得以右手利為主要的表現。鳥和蛙也是左半腦支配用以產生聲音;狗、貓或老鼠,儘管側向以某一邊為有利的方向,但並沒有全面性、系統性地偏右或偏左。
我讀Trevor A. Harley《The Psychology of Language》的〈The study of language〉二
「認知科學」(cognitive science)可以說就是研究「心性」的方法,這有來自許多學科的原則、方法。其中之一是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人工智慧在於模擬人類的行為,強調這些行為的規則、計劃和目標,當我們要執這樣的程序時,我們一定要把這些屬於內在的東西給外顯化、明確化(explicit)。從幾位已經誕生的人工智慧朋友依莉莎(ELIZA)、派瑞(PARRY)和休德魯(SHRDLU)的發展來看,如何理解語言是一件相當複雜的過程,這需要情境和知識,任何一點兒片段的資訊都支持著我們對於特定句子的理解,這些發展都深深影響著心理語言學。一九七○年代開始,心理語言學另外一個取向是「連結理論」(connectionism),也稱平行分配處理(parallel distributed processing)或神經連結網(neural networks)。連結理論中,「激素」(activation)是很核心的概念,它有點像熱量,是會變動的。比方聽到兩個相關連(可以是語義相關,可以是語意相關)的字詞,激素的量就會在較高的水平,不相關的時,激素就處於低水平。 心理語言學會使用的實驗方法中,擁有一番人氣的大概就是促動(priming)。促動是說兩個相似的東西在處理的過程中,會相輔相成或互相干擾;兩個無關的東西則不會有任何影響。如果能夠使促動加速的,我們叫它「促進」(facilitation),如使促動變慢的,我們就叫它「抑制」(inhibition)。
我讀Trevor A. Harley《The Psychology of Language》的〈The study of language〉一
當我們談到當代心理語言學的起始時,不免就會提到喬姆斯基(Noam Chomsky)的著作《口語行為》(Verbal Behavior),這段期間也正是心理語言學家把「語言處理」(language processing)和「變形語法」(transformational grammar)進行連結的時侯。當代語言學家主要使用「人們對句子可接受度的直覺」作為資料以進行研究。這就是強調人本身如何和語言互動,而不再是語言的結構。 從「資訊理論」(Information theory)開始,了解了語言的可能性和冗餘後而能造就通訊產業的發展。再配合心理學的「行為學派」在刺激(stimulus)和反應(response),以及強化(reinforcement)和制約(conditioning)的連結下,心理學關心的是行為本身。 到了一九七○年代,資訊處理和電腦運算的發展,有另一個取向把人類的心性視為電腦,這也是認知心理學在心理語言學的影響。心性,和電腦一樣,被認為是透過一連串的規則把我們所聽到的、看到的東西,轉譯成符號表徵(symbolic representation),這個符號處理(symbolic processing)就是我們的認知(cognition)。如果我們畫流程圖的話,一格一格的方格(box)指的就是處理的階段,而箭號(arrow)代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