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動員亞洲華人:東南亞台商的管理階層形構》

PIC_0205《動員亞洲華人:東南亞台商的管理階層形構》一文指出,台灣企業在進行跨國投資時,十分依賴亞洲的華人,但這些亞洲華人人力資本是有地域的差別的,許多是在當地社會裡處在社會邊陲地位的華人。該文透過對馬來西亞、印尼、泰國、越南和中國大陸等地的台商進行深入訪談而撰寫而成。下面和大家分享摘要和心得:

全球化的過程中,台灣也透過在東南亞地區建立跨國公司來利用全球人力和自然資源。跨國公司的管理與技術人才來源有二,可以透過外派人員,也可以找當地可用的人才。跨國公司偏好選擇有多元文化相處經驗的人作為外派人員,但外派人員的成本較高,於是跨國便啟用當地人才。台商多透過亞洲鄰近國的華人社群來建立跨國子公司與合資公司。台商跨國公司有以下特色:一、說華語;二、依協力生產模式生產;三、勞資關係為支配式的;四、世界分工體系上為半邊陲地位。

若將台商公司組織分層來看,經營層多是台灣人或留台華人擔任;管理層則由大陸人、華人擔任;監督層和操作員則由東南亞土著擔任。台商公司經營層由台灣人出任容易理解,不外就是族群的優越感或向心力的解釋;經營層由留台華人擔任,則是因為其有台灣教育經驗,加上台灣大專文憑不容易在當地就業、華語訓練背景等,都使這些留台華人能夠成為經營層。管理層由大陸人擔任,因為台商顧慮當地的族群矛盾,加上台灣與大陸在政治上的敵對立場,台商普遍不信任大陸人。

管理階層由上而下為,台灣人→留台生→大陸人→東南亞華人→土著。其中,台灣人和留台生享有較佳的工作待遇,包括住宅、傭人、子女教育等;大陸人則次一等,甚至有家長式、軍隊式的管理;東南亞當地的華人或土著則再比大陸人資一等,完全資本主義的市場關係,要來就來,不來就走。

台商受到語言能力(不擅英語或當地語言)及經濟資源(無法大量外派)的限制,大量地動員亞洲華人,《動員亞洲華人:東南亞台商的管理階層形構》認為這樣的族群分工,容易強化東南亞華人族群與土著族群原來在經濟領域的鴻溝。

照這麼看來,如果東南亞華人或土著擁有與台商溝通的語言能力(即華語),那麼大陸人這個管理層級的需求更本不會存在。這樣的需求仍存在主要是台商經營層需要會華語溝通的管理幹部。只有「華語熱」仍在,東南亞有更多人選擇華語作為第一外語學習,落實開放的雇用政策就可以期待,而東南亞當地華人和土著甚至不需要如大陸幹部一樣需要津貼,經濟成本將大大地節省。

再進一步說,如果連「華語教學」這樣的事業都可以由東南亞土著直接進行教學,正如在國中我們學習英語的老師也是台灣人一樣,華語的推廣將可以有更廣的觸角。

我讀《Imperialism and Mass Emigration》二

照片 551《Imperialism and Mass Emigration》的後半部討論了自願移民和非自願移民,以及華人移民在世界各地的情況。其中,華人在東南亞有最大量的移民。

在珠江三角洲區域,小規模農業長久以來被認為其無法支持家庭花費之所需,於是多餘的人力多半會離開家鄉到外面去打拼。這裡頭,那些能夠負擔自己旅費的勞工的,把旅費視為投資,都期望在未來有更多的收入,也有一些在港口和人簽約的,而會有人引薦到頭家(Towkay)或包工頭手上。一開始是基於信賴而願意作為投資移民,但後來許多還不出錢的,就被扣留證件甚至回不了家。在加州舊金山特別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的事情似乎也同時是許多台灣僱主對東南亞移工的作為。

華人大多會聚集在一起,可能是因為方言、家鄉或職業別的關係,這樣的情感(affinities)使華人產生許多連結。當中,有人熟習管理、有人會經商,這些人都可能成為這壓榨系統的幫兇。這些幫兇常常是那些已經返回的移民,已經履行了合約的義務,而開始進入商業剝削的上層。這些幫兇還可能利用詐騙或綁架勞工,這樣的組織已經是所謂的「秘密結社」(secret societies)也就是黑幫了!

有些人雖是契約勞工,但卻是在脅迫下所簽字的。更糟的是,這樣的苦力(coolie)召募貿易,華人常常是使這些苦人成為外國公司獲利的幫兇。倘若沒有華人的協助,外國人沒辦法召到這些勞工;若沒有不平等條約,這些外國人在中國的代理人(當然是華人),也不會毫無畏懼地亂抓別人(很多是罪犯),這簡直就是狐假虎威。這些被綁架或詐騙的罪犯,被稱為「豬仔」,好像豬一樣被賣來賣去。

苦力的貿易在海上漂流是很辛苦的,海上航行的時間很長,常常一趟旅程下來就死了很多人。當然,這大量的移民不只是可憐的苦力,也有經商或有小資本的店家。

這樣的情況被揭露後,英國國會就通過了相關法令規定如:海上航行要有合理的條件,如空間、食物或醫療設備;包工頭也必須是有登記的;合約必有中英兩種文字才可以。清朝則大多是被動的態度,只能讓英法等國予取予求。

隨著工業革命,蒸氣船的發展,移民的形態大大地改變。可以更快速、頻繁地來往之後,華人移民和原先家鄉的連結也更緊密。另外,海外華文報紙如「僑刊」或「鄉訊」也成為這些華人思鄉的依據了!

大量的華人移民開始往更多地方發展,在北美洲舊金山、澳洲和紐西蘭有華人商人處理移民的財政,及協助移民落腳,這些移民大多是去淘金的;西印度群島和秘魯則透過香港和澳門這個更有方便的勞工出口處送出許多華人移民,在加勒比海地區,當時由英國、西班牙和法國殖民,華人移民從事糖的生產;南太平洋諸島則在大溪地和斐濟,華人移民儘管不多,但散佈卻很廣,這都是歐洲人的陰謀,讓這些契約勞工可以連結世界市場。

然而,最大量的華人移民還是在東南亞地區。如班加(Bangka)就出現如婆羅洲那樣管理模式,稱公司(kongsi),在公司工作的人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在荷蘭殖民之後,原先的公司制度被取代,華人成為受僱者和監工;英國的導向政策(Forward Policy)從1874年開始,大量地移入中國以外地區的人;暹邏則是在當時有多於的資源能夠養活更多人,於是經濟成長吸引了移民。

我想,東南亞之所以有較多的華人除了殖民影響、不平等條約之外,還有地理位置較近的原因。嘖嘖嘖…讀這些東西好累,為什麼我要讀這些東西?

我讀《Imperialism and Mass Emigration》一

照片 493歐洲殖民者進入亞洲地區之後,亞洲各地的經濟、社會都產生了重大的改變,這在《Early Colonial Empires and Chinese Migrant Communities》一都可以看到。而《Imperialism and Mass Emigration》中還提到另一個關鍵,那就是「條約」和「契約」,這大大地改變了華人移民的模式。

在殖民初期,華人的移民,從召募、運送到安置,完全透過既有的華人貿易。然而,外國人透過條約在港口橫行霸道或租用香港、澳門等地之後,舊有的網絡被打破。由外國人主導的網絡形成是用契約召募勞工,其它如運送、僱用到安置全都由外國人主導,華人漸漸退出這樣的網絡。
這一切都得追溯到鴉片戰爭,鴉片戰爭的不平等條約使得清朝得開放出租香港,同時開放五個海港,這對移民有兩個重大的影響,經濟上,外國軍事霸權得以合法地在中國海港召募勞力,社會上,中國沿海省份的人民被迫分開僅僅只是為了生存而已。經濟上、社會上動盪不安,族群間的鬥爭於是產生,客家人和廣東人的械鬥或太平天國的起義都在這時候發生。
原本剝削的是非洲的奴隸,這時候轉以來自中國和印度的契約勞工來取代,東南亞、澳洲、美國都由華人移民去採礦、耕作和蓋鐵路。這時期的移民依據個人所能負擔的運輸旅途費用,受到不同的對待,特別是自由程度的差異。自行負擔旅費的最自由、再來是貸款的、其次是契約勞工,最後就是那些被迫上船的勞工,就是被賣掉的,這已經是「類奴隸」(paraslavery)了。契約勞工之所以盛行乃是因為東南亞的氣候溼熱,即便較窮的歐洲人也不願來;此外,這些勞動密集的生產,附加價值低。
華人移民實在好可憐,我覺這和黑人奴隸是差不多的,差別在有沒有契約。然而,很多人就算是簽了契約的,也是有被騙的或被強迫的。之所以華人移民看起來不像黑人奴隸那般可憐,我想是因為這當中還有自願和非自願的移民。下面可以繼續看「我讀《Imperialism and Mass Emigration》二」。

我讀《Ariadne’s Story》

539px-Dionysos_Ariadne_Louvre_CA929這學期,我上了《語言學習與科技》課程,老師要我們學習閱讀,可以從分級讀本開始,就算從漫畫開始也行,每一冊的頁數都不多,作為「Enjoyable Reading」、「悅讀」。我跟老師說:「要跟書本當好朋友。」陳宇軒說這一句話聽起來很Gay,可能是Gay都很愛閱讀吧!和大家分享最近閱讀的故事:

截至目前,我共讀了三本讀本,分別為《No More Monsters for Me!》、《The Happy Prince》和《Ariadne's Story》。《No More Monsters for Me!》像童書,說的是一個小女孩帶回一隻小怪獸,然後帶回家後小怪獸變大怪獸的故事;《The Happy Prince》則是多一點點寓意,叫我們要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這樣上帝才會愛你。前兩本書比較沒有意思,騙騙小孩子可以,但我可不是那麼可以哄的,看到《Ariadne's Story》,我就覺得比較有意思了!

《Ariadne's Story》是希臘的故事,有皇宮、有船舶,有國王也有公主,還有神祕的Minotaur(米諾陶,就是我們打電動裡會遇到的牛頭怪)。國王的名字叫Minos,我懷疑這個米諾陶和國王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是有點冒險、愛情的故事,同時告訴我們皇室成員的生活或許不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想像這樣自由、快樂。

公主Ariadne和神職人員的兒子Enarus陷入愛的泥沼了,但是國王不允許他們在一起,於是Ariadne聯合了一個來自雅典的王子Theseus一起逃跑的計劃,逃到一個Naxos後,Ariadne改名易姓為平常人家,和Enarus快樂、自由地生活在Naxos了!

「門不當、戶不對」常常是父母作為阻當兩個自由戀愛的情侶的理由,作為子女的,對於這樣的理由也常常感覺不合理也試圖反抗。這其實各有道理,父母擔心自己的小孩無法適應對方的生活(當然,也有父母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而反對),而子女卻願意為對方改變自己的生活,怎麼辦?Ariadne選擇逃避,我覺得不是最好的方法,因為這樣父母可以會傷心;如果是我,我選擇溝通,因為我認為沒有什麼事是溝通不能解決的。

「自由呀!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O Liberty, what crimes are committed in thy name!)我絕對同意人們有自由戀愛的權利,不過我們也要考慮爸爸、媽媽的心情呀!因為自由戀愛而傷了爸爸、媽媽的心,這值得嗎?

我讀《Chinese on the Mining Frontier in Southeast Asia》

tin-mining 在東南亞採礦這個領域中,華人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Chinese on the Mining Frontier in Southeast Asia》或許可以得到一些相關訊息。過去,中國擁有比東南亞地區更好的冶金技術,而東南亞地區則有礦產,基於成本經濟考量,中國的技術和人才被引入東南亞地區。

 
1960年代時,Tom Harrison發現在沙撈越河口有約四萬噸的礦渣,據推測,這種冶金技術和和中國的以固定爐灶的方式不一樣,而是一種較簡單的冶金技術,婆羅洲的原住民一直使用這樣的技術直到十九世紀。在沙撈越附近的礦產區(見下圖)的金屬製品流通於一些較多人口的地方如爪哇(Java)和峇里(Bali),這些地方或許沒有華人作為開拓者。

暨南大學體育健康中心開放時間不符合學生期待

Greatest swimming pool in the world 我想我是很幸運的,剛進到暨南大學就有機會體驗到新的設備,我可以住新的研究生宿舍,同時體育館的游泳池開放使用,在這一年入學的新生真是非常幸運。前一陣也有正好有《2010年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的報告,暨南大學在《2010年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排名是全國第三名,暨南大學位在南投縣埔里鎮,可以說是偏遠山區,但畢竟是國立大學,對學生的照顧仍無微不至。《2010年大學學生權利調查評鑑》報告裡,台灣大學,對學生權益的照是第十三名,作為國立大學的龍頭擁有最多資源,大學學生權利居然比不上國立暨南大學。

 
我認為這是期待和實際是否相符的結果,台灣大學學生對台大的「期待」較高,當「實際」低於期待許多時,學生就不滿意學校對學生的照顧;暨南大學學生本來就不預期暨大可以有什麼較好的學生權利,當學校「實際」比「期待」高出許多的時候,暨大學生們便認為擁有較高的學生權利了!
 
我們可以從暨南大學體育健康中心的營運來看暨南大學學生權利如何?
 
其實,暨南大學體育健康中心的在第一個學期是相當優惠的,學生只要八百元(原價一千兩百元),教職員只要一千元(原價為一千五百元),而且能夠使用的設備很多,從游泳池、水療池到健身中心。使用的人也算踴躍,至少幾個尖峰時段去游泳,水道上都滿多人的。但我覺得仍有缺陷:
 
這些設施的開放時間很短,而且在星期六、日是不開放。這是各個設施開放的時間:
 
游泳池
1.上午10:00~12:00
2.下午13:00~17:00
3.下午17:00~19:30
 
水療池
下午17:00~19:30
 
健身中心
下午17:00~20:30
 
如果你是想要晨泳的朋友,那你最早可以開始游的時間是上午十點,不過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在上課;當你想利用中午課間休息的時間去游泳時,救生員們得休息、用餐,這個時間也是不開放的;等你上完一整天的課,想到游泳池放鬆一下時,若你來晚了,超過七點半,也就只能明天請早了,因為游泳池七點半就關了;好吧!那我星期六、日再過來游總行了吧!嗯…星期六、日,游泳池是不開放的。嘖嘖嘖…
 
游泳池開放的時間太少,恐怕是擔心使用率不高。在我看來,應該開放當地居民使用,暨南大學有共有學生5824人,埔里鎮民有85455人,魚池鄉民則有17317人,當地居民大約是全校人數的十七到二十倍,若能開放給當地居民使用,除了提高使用率,還能有更多收益,同時為暨南大學建立與當地居民良好的互動關係。
 
體育健康中心的設施開放時間,並不符合學生的需求,這樣的學生權利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暨南大學的學生應該用比較高的期待給學校加油、打氣,而不要用較低的標準滿足學校施予的小恩小惠。

看看噗友們怎麼說:

我讀《東南亞多元與發展:都市化》

1950s Buick, Mandalay, Burma 「都市化」是願景或惡夢?在了解東南亞的都市化發展前,我對都市化的認知是美好的,是像上海世博所演示的那樣,「城市讓生活更好」、「Better City, Better Life.」。然而,東南亞城市發展的軌跡是顛波,歹誌不是憨人想得那麼簡單。

 
除了新加坡之外,其它東南亞國家的都市情景恐怕都不符我們想像中的都市,有人稱之為「偽都市」,主要因為東南亞國家的國內市場經濟未健全、地方政府行政能力有限、基礎建設(公衛、住宅、水電)趕不上都市化步調。如此造就了如雅加達、馬尼拉及曼谷這樣的「首要城市」,不過我想叫它們「超級城市」,因為我覺得這樣比較可愛。
 
東南亞的城市最早是以宗教和貿易為主的,宗教型的城市如吳哥窟通常在內陸,靠農業腹地組織生產活動;貿易型城市則在海岸或河岸邊,靠商業、市場和港口稅、海盜或奴隸來獲利,如馬六甲。
 
殖民者進入東南亞之後,結合宗教型城市控制農業和貿易型城市控制商業的功能,一來壓榨當地經濟、二來「教化」當地社會。華人在這時候扮演了中間人買辦的角色。
 
全球化的時代,受到全球媒體、教育或文化機構等影響,城市裡的中產階級追求物質主義式和個人主義式的都市生活,且大多數的都市菁英輕視農村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儘管如此,你是可以在東南亞的都市中發現計程車和三輪車同時在街上跑,老舊的中國城裡,仍會有現代化的亞洲的銀行,這被認為是「雙重性」的城市。
 
面對這些都市,通常有三種觀察角度。首先,有人認為城市失序了,塞車、工時過長、黑心商品等等,只要消除小販或違章建築,問題就可以解決;第二種是認為城市提供了窮人工作機會,不必要積極地去限制攤販,反而應該提供訓練或資本供這些人創業;最後一種是認為這些攤販接合了農村和城市結構性的不平等,這使得城市可以消費成本較低的商品。不論從哪個觀察角度,「貧窮」都是最大的問題。正規部門所提供的工作機會遠少於非正規部門所產生的工作機會。
 
由於都市化仍在發展,對土地和住屋的需求也仍不間斷。有些東南亞華人則投資房地產等流動性較高的資產;有些國家政府提供國宅,但窮人買不起,結果還是留給有產階級去炒作,長期而言,則有利可圖。環境也持續惡化,汽車的空氣污染,工廠廢棄物以及對清潔水的需求,再再都顯示東南亞面對都市化的困境。
 
當我們在喊「Better City, Better Life.」的時候,其實我們已經是「No City, No Life.」了,但很多居住在東南亞都市的貧民們是「No City, No Living.」,居住在都市只是為了維生而已。消滅貧窮真得是一件很困難的任務呀!

我讀《Ethnicity, Polity and Economy: a Case Study of the Mandarin Trade and the Chinese Connection》

oranges 在東南亞的華人對當地政府的反抗是否都是因為族群或文化上的差異?是否有其它因素造就東南亞華人對當地政府的反抗活動?公元1985年,在馬來西亞,發生了「柑桔事件」,我們當然可以膚淺地說那是因為族群或文化上,華人與馬來人的格格不入,加上新經濟政策(New Economic Policy)作為稻草人,所以有政府、馬來人企業、華人企業、華人零售商…等全輸的局面。不過《Ethnicity, Polity and Economy: a Case Study of the Mandarin Trade and the Chinese Connection》有不一樣的看法,下面和大家分享該文章的研究:

 
柑桔這個季節性的水果除了是金色的之外,它在粵語的發音是Gum,聽起來像「金」,使它對華人有特殊的意義,而且只有來自中國的橘子才叫「柑」,其它地方的是「橙」,「柑」是金,「橙」就是只一般的橘子。柑的貿易網絡從生產、分配到消費,幾乎都由華人所主導。華人在柑和其它來自中國商品的連結,被馬來政府視為壟斷,於是採取了一連串包括進口限制或禁止從第三地轉口。
 
馬來政府從1970年開始,試圖干預原先放任式的經濟模式,從1971年開始的新經濟政策目標在幫助馬來人有更好的經濟地位並藉由提高薪資和就業機會,消除馬來人的貧窮。也試圖透過與中國的直接貿易,打破華人在各項來自中國的商品的「壟斷」。馬來政府認為中國國營企業會選擇PERNAS(一個試圖壟斷華人貿易網絡的馬來公司),而放棄和第三地的華人交易。血濃於水的中國人,似乎不被這樣的態勢給裂解。從柑桔事件裡,我們可以略知一二。
 
馬來政府頒佈了許多特許(approved permit, AP)試圖干預行之多年的華人貿易網絡,許多政客則訴諸華人族群或文化上的情感,甚至參於執政的華人還被認為出賣華人利益。在柑桔事件,華人小販因為原本大盤商長期供應,沒有其它橘子來源;另外,因為這長期的關係,小販們可以從大盤商那邊取得更低的價格,並保證供量充足;最後,基於那「反馬來人」(anti-bumiputra)的華人情感,華人小販參與抵制。
 
消費者們則不再執著「柑」,而以「橘子」取代,不論是來自台灣(偽中國人)或巴基斯坦(非中國人)。這麼看來,華人還算是務實的,在特殊情況下,還是可以有彈性的、有妥協空間的。到頭來,馬來政府在這次事件下,失去了信用和華人的支持;中國的生產者和出口者、第三國的轉口者、馬來西亞的進口者(華人和馬來人的公司)和消費者也因此事件付出代價。這幾乎是一個全輸的狀態。
 
華人的貿易網絡是長年來由散落在各國、各地的華人所連結成的,這具有長期的「關係」。這種關係是人和人之間的連結,即使同樣是華人都難打入另一個華人的網絡,正如馬來西亞的華人也打不入新加坡華人的貿易網絡。
 
從消費各種來自中國商品的情況來看,東南亞的華人只從經濟上的角度來看待,只是華人們會以族群或文化的意義去解讀這樣的行為。柑桔事件正是句話最佳的例證。文化上的重要性是被附加上去的,因為對中國商品的需求仍可以從其它地方取代。出自於經濟上的利益,而從政治上訴諸族群情感,我想這是政府在執行政策時始料未及的。經濟上的利益是因為這樣的貿易網絡很有效率,而且這樣近乎壟斷的存在使利潤大大地提高。這也是為什麼華人期冀維持這樣的網絡關係。
 
站在華人的角度想,壟斷橘子貿易可以有最大的獲利;但以一個更宏觀的角度來看,不是因為文化或民族上對橘子有需求的人,卻只能透過文化或民族上對橘子有需求的人來對橘子訂價,似乎有點說不過去。馬來人、印度人也想吃橘子呀!
 
由這文章,我認為可以討論以下問題:倘若現在被壟斷的是如「華語教學」這種本來就專屬於華人的市場,馬來政府可以有什麼樣應對的政策?

我讀《東南亞華人經濟成就與跨國商業網絡初探》

華人網絡 經濟上,華人在東南亞是成功的,有人將其歸功於族群文化,但也有人認為是歷史因素,龔宜君老師於《東南亞華人經濟成就與跨國商業網絡初探》一文中認為「世界華人商業網絡」扮演了關鍵的角色。「世界華人商業網絡」外,東南亞各國的中小企業的跨國商業網絡又是如何?下面和大家分享該文章的內容與心得:

 
解釋東南亞華人經濟成功大致有兩類,其分別為族群文化和歷史因素,但這些解釋有其缺陷:
 
文化上,華人社會有個「互助會」的制,這樣的制度使華人能夠透過人際網絡和組織積累資本;亞洲四小龍裡,新加坡、香港和台灣,甚至韓國,也都試圖用儒家文化來說明華人文化造就經濟奇蹟。然而,文化的解釋是主觀的而脫離社會歷史脈絡的,也有人用「儒家文化」解釋為什麼中國人不可能成為出色的資本家,同樣的文化解釋卻有兩個不同方向的結果。
 
歷史上,華人的「寄居經驗」使他們成為中間人買辦的角色,在歐洲殖民時期或當地王國統治下,上層有殖民/統治者,中層是華人,下層則由原生住民或外來移民從事勞力生產工作。有人比較了華人和馬來人在工廠經營的情況,兩者的效率相當,不過由於華人在東南亞有較久的貿易資產,這包括資本、事業經驗、貿易和消費網絡等,華人有較大的規模。所以,族群並不造就經濟上的差別,差別是因為歷史經歷不同。
 
龔宜君老師認為除了文化或歷史上的解釋,「華人網絡」可以更清楚地說明華人在東南亞經濟上的成功。透過「網絡」,華人間的交易可以降低成本。同時,因為「信任」和「互惠」的長期合作關係,不一定要有契約,網絡內的個體就可以有網絡外的個體所沒有的競爭優勢。這華人「想像的共同體」(imaged community)裡,由於馬來西亞、印尼、泰國或菲律賓出現過被排擠或被歧視的經驗,這更加強了華人的凝聚。
 
在大企業中,檢視印尼沙林集團的林紹良、馬來西亞香格里拉集團的郭鶴年和香港長江實業集團的李嘉誠為聯結點,大致可以看出東南亞華人資本的商業網絡。中小企業,從經濟學的觀點來看,對海外的投資,通常選擇有地理、文化、結構相似性的國家或地區。吸引台灣中小企業往東南亞有四分之一都是由地主國發起的。這多多少少可以看出華人網絡在商業貿易所扮演的角色。
 
的確,華人在東南亞有「先佔」的優勢,而如何發揮這樣的優勢,我有以下問題:在華語教學市場裡,是否也存在著「華人網絡」?中國大陸的孔子學院是否會破壞這可能的「華人網絡」?面對孔子學院,這樣的「華人網絡」於東南亞或其它市場,會產生抗拒或同化?
 

我讀《Early Colonial Empires and Chinese Migrant Communities》三

海峽殖民地 商人們與東南亞的貿易有季節性,隨著季風往返中國和東南亞。然而,有些地方如巴達維亞得花比較多時間,商人留在那邊的時間就會超過一季了。清朝的國防政策一開始禁止海上貿易,因為東南沿海和台灣都有一些反清復明的勢力。但利之所趨,大家還是偷偷地進行貿易,海上貿易是如此重要,特別是對於那些較富裕的省份,這是不可或缺的生計。

 
沿海省份在海禁政策下,許多和海上貿易的產業因此得裁員,人口成長加上土地貧瘠刺激勞動力急於輸出,同時中央政府又無法有經濟發展下的稅收,於是乾隆宣佈恢愎海上貿易,這才解決了這些東南沿海省份的問題。輸出的勞動力可能到東南亞採礦或從事農業生產。
 
於東南亞地區,華人移民、商人可以從三個地方獲得好處,他們分別是歐洲殖民港口、當地王國以及東南亞的稻米農業。華人只要滲透到這個貿易網絡,用現在的話講就是介入通路,與當地的統治者合作,不管是馬來亞的拉惹、暹邏國王或歐洲殖民者,使這些統治者有利可圖並支持外貿,華人就有機會獲利。
 
工業革命大大地改變了人類的歷史,這包含在東南亞的華人,更大規模地開採被建立,而趨使更多華人移民進入東南亞地區。英國人在海峽殖民地,建立了自由貿易區,由於關稅互信,荷蘭、西班牙和暹邏提供了吸引華商的誘因,亦加速了華人到東南亞地區的移民。
 
在新加坡,峇峇(原本來自漳州和泉州的閩南人)和其後代主導商業及社會上的事務,這些人是社會的上層階級,英國殖民者也認為這些人比起其它華人「更開化」。於是這些人,成了英國和後來的華人移民者的中間人了。新加坡不只是海峽殖民地的行政核心,它同時是一個華人移民的轉運站。由一群在上層的華人,透過契約,來控制新來的群欠債的華人。
 
東南亞的殖民系統(不論歐洲殖民、暹邏殖民或越南殖民)若沒有華人移民是沒有辦法建立的。中國東南沿海的居民是很樂意與外國人合作的,所謂的「國家」或「公民」壓根不是華人腦袋裡原本就有的概念。在東南亞各地,不論當地是否有政權,華人總是能在那邊活動並進行貿易。
 
讀完這一章後,我會用理解歐洲殖民的方式去理解暹邏殖民;但更值得讓人注意的是,除了「工業革命」在物質上影響人類之外,「現代國家」的概念也影響著人類,所幸這些思想上、精神上的影響,是我們能夠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