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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所有概念都具有相同的重要性?是不是有某些概念更重要?

有一些概念在人類社會的地位會令人感到傻眼貓咪,假設我們把所外表是白色的物品視為一個類別,「白色的東西」,這就是一個很無謂的概念。有一個笑話是這樣的:問:驢子和冰箱有什麼共同之處?答:他們兩個都不是大象。 一但你知道驢子和冰箱是兩個概念之後,他們自然就不會是另外一個概念。 比方說,我們叫隔壁鄰居家的狗來福是「狗」,不會叫牠「動物」或「雪納瑞」。Rosch and Mervis (1975); Rosch,Mervis,Gray,Johnson and Boyes-Braem (1976) 說明基礎層的概念(basic-level concepts)是存在的。基礎層的概念會使通報性(informativeness)和區辨性(distinctiveness)達到最佳化(Murphy & Lassaline, 1997)  。通報性是當我們知道某個事物隸屬於某個概念之後,我們同時也會知道其所隱藏、未見的特質;區辨性則是能夠我們使其和非這一個概念的事物區隔。我們知道某個東西是落在「狗」這個概念時,我們知道牠會吠、會吃、是寵物,還知道牠的上屬概念就是動物(通報性)。我們也可以將這個東西和其它同樣屬於基礎層概念的「馬」、「貓」中區隔出來。 References Atran, S. (1998). Folk biology and the anthropology of science: Cognitive universals and cultural particulars. 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 21(4), 547-569. Bloom, P. (1996). Intention, history, and artifact concepts. Cognition, 60(1), 1-29. Bloom, P. (1998). Theories of artifact […]

先有概念?還是先有詞語?

許多發展心理學家認為由於接觸到詞彙,就會使人們在陌生的概念間建立界線(例如:Bowerman and others (1996)、Gentner and Boroditsky (2001) 、Gopnik and Meltzoff (1987); Gopnik,Meltzoff and Bryant (1997) 、Waxman and Markow (1995) 、Waxman and Thompson (1998) )。跟小孩子說這兩種不同的話語時,小孩子會有不同的反應:「See this one. Find another one.」和「See this fendle. Find another fendle.」(Markman & Hutchinson, 1984) ,前者小孩子會根據空間或可能一起出現的事物選擇,例如選擇一個骨頭搭配狗;後者則會選擇相同類別的事物,把一隻台灣土狗選擇另一隻博美狗搭配。詞語可以使人們建立一個類別。小孩本來就會知道台灣土狗和博美狗是同一個類別「狗」,狗這個概念是在聽到「fendle」前就存在的,而詞語的角色就是讓小孩子知道在這個脈絡下它們是一個類別。詞語的功能在於在使小孩子的目光放到一個心裡本來就存在的類別。 引用Bloom (2000)的說法:當小嬰兒耳朵發炎的時候,我們會放一個小管子到耳朵裡,讓耳朵裡的體液可以流出來,很俗地講就是「耳朵裡的管子」,但是這個東西有一個專門的名字「grommets」。我們學會「grommets」這個詞,並不表示我們產生了一個新的類別,我們只是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名字而已。如果所有的詞語學習都是這樣的運作過程的話,那麼詞語並沒有幫助我們形成任何新的概念。 References Bloom, P. (2000). Words and Concepts. In (), How children learn the meanings of […]

參加「2017年華文教育名師巡講」泰國場次有感:一統天下到百花齊放

「考試」可能是中國人相當迷信的實用之一。它的實用在於可以很有效率地從茫茫人海中,找出有能力的人材;它的迷信在於茫茫人海中的人們認為考試可以用來作為佐證自己能力的證據。在考試盛行的地區,人們不擅於提出問題,但是追求答案。取得答案的過程通常不需要理性地推演,只要有一個權威機構發佈就可以了,簡稱「標準答案」。對於語言學習,人們也常常追求權威機構。學習英語想參加英語考試時,你會選擇「財團法人語言訓練測驗中心」的全民英檢?還是美國ETS機構的托福、多益?學習泰語想參加泰語考試時,你會選擇「台灣泰國文化暨語言交流協會」的泰語檢定?還是泰國朱拉隆功大學的泰語能力檢定?學習漢語或華語,想參加漢語考試時你會選擇北京語言大學漢語水平考試中心的漢語水平考試?還是國家華語測驗推動工作委員會的華語文能力測驗?一個最容易判斷的標準就是主辦考試的機構所在的位置是不是在標的語的來源地,簡單地說,就是給你出考卷的人是不是母語者。 學習第二語言的時候,因為對於考試的迷信、對於母語者的迷信,我們認為有一個可以一統天下的「第二語言」,而忽略了「第二語言」百花齊放的可能性。英語作為第二語言,在全球化的發展較早,所以比較容易看到英語百花齊放的樣貌,大多數的人都同意學習英語如果只能聽懂美國人的英語,那就還能更進一步,去聽聽英國人的英語、澳洲人的英語、印度人的英語、新加坡人的英語。因為認識這樣的多樣性,所以自己學習英語的時候,就有一份自信說我講的是台灣人的英語或中國人的英語。但是這個有自信的台灣英語或中式英語,偶爾會被「考試」或「母語者」的陰影給籠罩,我們那個追求標準答案的小鬼讓我們失去自信。能夠讓英語紅紅火火的應該不會是一統天下的大英帝國,各地的英語百花齊放,才是現在看到英語風行於世界的模樣。 華語作為第二語言又是如何?清朝乾隆年間,東印度公司一個叫洪仁輝的英國人,因不滿地方官員勒索告御狀,乾隆氣得直哆嗦。於是,洪仁輝被判有期徒刑三年,罪名是:擅自學習漢字漢語。洪仁輝事件后,清廷感到必須加強對外夷的管理與防范。兩廣總督李侍堯在奏文中將事件原因歸結:「細察根源,縱由內地奸民教唆引誘,行商通事不加管束稽查所致。查夷人遠處海外,本與中國語言不同,向之來廣貿販,唯藉諳曉夷語之行商通事為之交易,近如夷商洪仁輝於內地土音官話,無不通曉,甚至漢文字義,亦能明晰,此夷商中如洪仁輝之通曉語文言義者,亦尚有數人,設非漢奸潛滋教誘,何能熟悉?如奸民劉亞扁始則教授夷人讀書,圖謀財物,繼則主謀唆訟,代作控辭,由此類推,將無在不可以勾結教誘,實於地方大有關系。」一統天下是中國很熟悉的概念,秦朝的書同文、車同軌就是最好的例子。外國人能夠通曉漢語,肯定也是中國人教授所致。歷史無法重演,如果乾隆那時候,在洪仁輝告御狀後,開始打貪反腐、鼓勵來華貿易的外國人學習漢語,現在世界的政治版圖會不會不一樣?世界第二語言的景象又會是怎麼樣? 現在世界著名推廣外國人學習漢語的機構「孔子學院總部」,孔子學院被國家漢辦所指導,國家漢辦又直隸於教育部,於2004年11月21日在韓國首爾成立全球首家孔子學院。透過「考試」(HSK)或「母語者」(志願者)到世界各國教授漢語的孔子學院,是對外漢語的權威機構。 另外一個沒那麼有名,但同樣致力於海外華文教育的的「中國華文教育基金會」,其主管單位是國務院僑務辦公室,也在同一年2004年成立。我參加了由其主辦「2017年華文教育名師巡講」泰國場次的培訓,它展現了百花齊放的可能性。這個培訓的課程內容包含:繪本閱讀、古詩教學、團隊心理輔導、口語交際以及臉譜,由中山市石歧中心小學的教育團隊負責,校長和來自該校的優秀教師組成團隊完成巡講任務。參加培訓的學員,來自曼谷各級學校的華語老師。這些華語老師,有一些是泰國本地的老師,也有一些來自台灣或中國大陸的老師。你可能會懷疑道:「這是把在大陸對母語者的教育課程原封不動地搬到海外!」。然而,如果你有抱著一點點多元文化的期待,你就會相信這些原汁原味的課程,在不同的土壤下會有百花齊放的可能性。世界各地的老師會受到這些課程有所啟發。柬埔寨的華語、泰國的華語、汶萊的華語才有變成全球華語的可能性。 我在造訪泰國正大管理學院的期間,有許多台灣的大學生到這裡實習。這一年,有兩個實習生雖然在台灣讀大學,但並非來自我們傳統上認為的華語的來源地(台灣或中國大陸),他們分別來自馬來西亞和香港。即便對於華語母語者的我來說,聽懂香港人講華語也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但是,正大管理學院的泰籍老師黃偉榮卻認為學習華語的學生不可能只會遇到沒有方言口音的華語,因此聽香港人講華語也相當重要。在華語外圈的泰籍老師,看到華語內圈語言的多樣性;在華語內圈的華語老師們,是否也看到華語外圈華語的多樣性?

104學年度星燈營總部義工:一個兩棲類的概念

兩棲類指的那些可以在水域和陸域生存的生物,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青蛙。青蛙的一生,在其還只能在水域生存的時候,叫作蝌蚪,是無法離開水域生活。經過變態發育之後,成為青蛙才能變成水域和陸域皆能生存的生物。星燈營為中台禪寺於每年新學年開始的時候,歡迎大學新鮮人的迎新隔宿營隊,簡稱迎新宿營。民國104學年度,有將近1000人參與營隊;據悉,每1個參加營隊的新鮮人,就有4個義工菩薩護持,所以估算應該將近4000個義工菩薩。在1000個新鮮人和4000個義工菩薩之間,有一個被稱為是「總部義工」的30人團隊,他們既不是新鮮人,也不是義工菩薩。我認為,他們就是一個兩棲類的概念。 4000人的義工菩薩所從事的相對專門的工作。如果我是大寮組,營隊期間,我可能都會在大寮組發心;如果我是環保組,我可能都會在環保組發心。義工菩薩大多數時間,不會被參與營隊的新鮮人看見,他們是默默付出的一群,但卻是不可缺少的一群。從踏進中台禪寺的那一刻起,交通組的義工菩薩就等著迎接新鮮人;直到新鮮人已經回到家的時候,機動組的義工菩薩仍在中台禪寺恢復場地。「總部義工」和「義工菩薩」有一些相似之處,他們都為支持營隊順利運作而存在,但是多數時間他們是相當不一樣的。總部義工的工作,多數是蘸醬油般的,幾乎所有工作都可能從事,他們也去巡寮組協助戰鬥澡、也去環保組幫忙垃圾分類、也在交通組引導,偶而也充當機動組搬搬桌子、架設器具。所有事都做,但是所有事都沒做完。因為師父和義工菩薩慈悲,所以總是體諒總部義工,所以寧可自己做最多事,也不讓總部義工累著。因此,總部義工不能歸類為義工菩薩,正如青蛙不能歸類為陸生動物一樣。 雖然青蛙經過變態發育,所以能夠離開水域,但仍不能離開太久,否則會乾渴而死。總部義工在師父的領導下,雖然常常有出坡任務(類似當兵出公差的概念),但是師父總是想方設法地讓總部義工參與星燈營的課程。星燈營的課程豐富、充實,在寓教於樂的方式中,建立新鮮人正確的三觀(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總部義工一完事,師父就安排總部義工聽營主任開示;總部義工一佈完場,師父就安排總部義工參加中台一支香、參加博物館巡禮;總部義工一撤完場,師父就安排參加大師解碼。雖然不是新鮮人,但也盡可能地參與了星燈營的所有課程。因為師父就怕總部義工像披瓔珞的大象,只有福報而沒有智慧。因為師父的慈悲,總部義工雖然沒有像新鮮人一樣參與所有課程,但是也幾乎參加了半個星燈營了。 總部義工既沒有像義工菩薩那樣全程協助星燈營的進行,也沒有像新鮮人那樣全程參加星燈營課程,是個半調子的義工菩薩,也只學習了半調子的課程。然而,壞事就是好事。換句話說,總部義工既協助了星燈營的進行,也參與了星燈營的課程;既修了福報,又修了智慧。所以,我認為總部義工就像兩棲的青蛙一樣,既是義工菩薩,也是新鮮人。

PeggyTeachesChinese「有趣」的企業使命

我們認為PeggyTeachesChinese這品牌給人一個「有趣」的概念,所以在知識經濟時代中就自然能夠在網路上形成影響力。但是「有趣」是一個很空泛的概念,我們必須更具體地去描述PeggyTeachesChinese是如何創造其「有趣」的概念?下面我們將從企業使命這個角度去說明PeggyTeachesChinese如何透過「有趣」使得PeggyTeachesChinese在市場上具有影響力。PeggyTeachesChinese的使命有三大要件,它們分別是「創造」、「傳播」和「實踐」。創造指的是非比尋常的生意,傳播指的是感動人心的故事,而實踐則是要提升消費者力量。 PeggyTeachesChinese創造了非比尋常生意,它重新形塑了人們對於華語教學的想像。傳統上,華語文教學的以語言學主流學派和英語作為第二語言的教育理論影響,將教學的重點放在語法、詞彙、漢字。而政府及學界也口徑一致地將漢語語言學、華人社會與文以及華語文教學視為此一領域的主體「華語文教師」的基本能力。然而,PeggyTeachesChinese將語法、詞彙、漢字等問題先放在一邊,以符合現實生活的短劇出發,創造了不同於以往的華語教學生意。 而能夠使PeggyTeachesChinese達到傳播的目的,取決於PeggyTeachesChinese具備感動人心的故事。一個感動人心的故事至少具備有三個元素:主角、情節與隱喻。PeggyTeachesChinese的故事主角就是Peggy本人。而其品牌本身並沒有任何情節,即便每一次的教學單元都有情節,但這仍不是PeggyTeachesChinese的品牌故事。如果你和其它相同產品的頻道比較,你可能比較容易理解PeggyTeachesChinese的情節是在一個小而美、家庭式、純手工的情節,這樣子的情節傳遞著產品製造者和產品消費者是在同一個位階上的水平關係。由於傳遞著產品製造者和產品消費者是在同一個位階上的水平關係也帶出這樣子的隱喻:Peggy將和所有學習華語的學生一起克服重重的華語學習困難和障礙。透過如此主角、情節和隱喻的設定,這個感動人心的故事很容易就能夠達到傳播的目的。 達到傳播的目的後,若消費者沒有覺得感同身受的話,是不會在同一條船上的感覺的。在水平式的世界裡,人們喜歡讓無名小卒變成強者。消費者把這樣的人物當成是自己的象徵,尤其是面對企業巨人的時候。由於PeggyTeachesChinese先創造和消費者水平的關係,在這個水平關係的基礎之上,PeggyTeachesChinese可以向消費者募集資金、器材、人力等,進一步可以開設線上個人視訊教學並進行收費。 透過「創造」、「傳播」和「實踐」,PeggyTeachesChinese正在向消費者傳遞著它的使命。

「近代世界遺產」和AUA的「日語課」

  今天大概是我從以交換學生身份抵達泰國以來,最像學生的一天。除了在法政大學上「近代世界遺產」的課外,我還到了AUA語言中心上日語課,好像只要有「學習」就不會有虛渡光陰的感覺。「近代世界遺產」是由專長世界史和經濟史的老師上課,是概略性地介紹直線史觀、後現代、馬克思、傅柯的「知識和力量」或亞當斯密的「經濟人」等概念。也介紹了中國印度的大帝國,如秦朝和元朝。我隔壁的同學說聽不懂這些概念,我則聽不懂泰語。關於「泰」、「泰國」的歷史中,當局將素可泰、阿育陀耶放在「泰」國的歷史中,如此建構屬於泰國的歷史。如果我們搭時光機回去訪問素可泰或阿育陀耶的人,他們只會說自己是素可泰人或阿育陀耶人,絕對不會說自己是泰人。這就是當局要給你什麼樣的知識,或禁止你記得什麼樣的知識。 當老師講到中國時,就問我這個台灣人問題了!老師問:「中國北方和南方,哪一個地方的文明程度較高?」我先用腳頭屋去想這問題,小小聲、又不肯定地回答:「北方。」但用大腦給它仔細一想,南方似乎比較富庶,而且台灣、浙江、上海等也在南方,也都在南方,我稍微肯定、又大聲地回答:「南方。」老師只聽到我說南方,就說:「不愧是台灣人。」因為泰國人的刻版印象就和我的腳頭屋想的是一樣的,就以為京城所在的地方文明較高。殊不知南方物產豐饒,連飲食都相當多樣,名聞暇邇的廣東料理也是在中國南方。老師還說台灣人學的中文比較難,是「正統」的,問我對不對,我當然要狂點頭表示贊同。相較於台灣學生或老師在上「概論」課時,我們很醉心於西方經濟學、歷史學等源流;但在泰國則相對於平衡地以認識世界的角度,普遍地討論世界的思想。(不過,上週上「古代東南亞與黃金大地」的老師,講的是東南亞城市的形成時,討論了航線等等,都沒講到鄭和。對於中亞的城市,只是用絲路輕描淡寫一下。當然,中國的城市也不老太符合那個老師所說「Emporium」的定義。。) 上完「近代世界遺產」之後,我去AUA上日語課。我期待這個日語課很久了。從一年級的時候,陳恆佑老師就介紹一個另類的語言學習方法:自動語言成長(ALG, automatic language growth)。它提供一個沈浸式的語言環境,完全用標的語進行語言教學,當然所提供的語言材料都必須是可理解的語言輸入,同時符合i+1的程度。不鼓勵甚至禁止在沒有準備好就「說」,只要求你一直聽、一直聽,不注重語法。如此語音不會石化,目的就是可以說一口流利的外語。今天第一次上日語課,我覺得很好玩。 老師通通用日語上課,透過板書和生動的肢體動作,提供可理解的語言輸入。包括日期、星期、家、國家、國王、男生、女生、哪裡、數字…等。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日語怎麼念,反正就聽聽聽,再多聽幾次。每一級的時數是200小時。從零開始,看看能不能在三個月裡頭上完200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