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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Marriage in Islamic Law: Modernist Viewpoints》

在伊斯蘭文化流傳的疆域內,「家庭」在法律的發展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在穆罕默德制定伊斯蘭法律之前,對於男性結婚或離婚是沒有任何限制的,女性幾乎是沒有任何權利可言,跟古羅馬法很像,父親擁有權力;開始有伊斯蘭教法(Shari’a,又譯沙里亞)之後,給女性有多一點點的權利,例如:原先被認為是給親家的禮品,變成了是給新娘的嫁庄,是屬於女性的私人財產。另外,結婚的本質從「狀態」變成「契約」,儘管女性的婚姻都是由父親安排。伊斯蘭教裡的遜尼派和什葉派對伊斯蘭教法有各自的看法,什葉派認同暫時婚姻(mut’a),用現代話來講,大概就是同居吧!但是這是男性的權利,而且是面對非穆蘭的伴侶時;遜尼派則譴責這樣的行為。 鄂圖曼土耳其作為歷史上最大領域的的帝國,在坦志麥特(Tanzimat)的帶領下,為了使境內非穆斯林或非耳其人整合進帝國。關於家庭法,改革期間所採用的遜尼派中的哈乃斐(Hanafi)支的詮釋。鄂圖曼土耳其帝國隕落之後,對於家庭法的改革在各地展開。 首先在埃及發難,埃及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重組宗教法庭;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修定繼承法,並將司法體系整合,廢止宗教法庭。關於家庭法,則透過禁止由單方面(即丈夫)所提出的離婚來限制一夫多妻。 敘利亞則在能夠證明自己有能力扶養第二個妻子後,才能娶第二個妻子;突尼西亞和伊拉克,廢止一夫多妻,並修改繼承法。法律可以在突尼西亞被實施,但伊拉克則有保守派勢力的反對。 突尼西亞改革後的法律表現在三個方面:一、廢止一夫多妻;二、給予女性離婚的權利,但仍要透過法院程序;三、男性不能無來由的就要求離婚。 伊拉克的法律改革(1959)在於:只有法官的允許下,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夠進行重婚,違者處罰。相較於繼承法,伊拉克國內有極端的遜尼派和什葉派,並給予女性相等繼承的權利,繼承法似乎更有改革的意味。然而,卡希姆(Abd al-Karim Qasim)在1963年執政後,又對相關法律進行修訂,將1959年的法案取消,而踏上和敘利亞和埃及一樣的路子,限制一夫多妻,但未取消之。 對於先知穆罕默德這個宗教家而言,其目的在於將信仰傳佈到非其教徒的地方。或許極端地喝止一夫多妻對於教法的宣傳有害,因此穆罕默德採取有漸次、次第的說法,透過限制重婚,以將一夫多妻的制度過渡到一夫一妻。 關於婚姻法於伊斯蘭國家可以分成三類:一、以世俗法為依歸,廢止一夫多妻,但土耳其和突尼西亞對伊斯蘭教法的解釋不一;二、遵循伊斯蘭教法進行改革,大多數北部的中東國家屬之;三、認為伊斯蘭教法為根本大法,多數的阿拉但半島的國家屬之。 伊斯蘭教法作為阿拉伯人維持主體性的概念,是在進行現代化改革不得不關注的焦點。 廣義的馬來人有三個支柱,使用馬來語文、遵循馬來習俗、信仰伊斯蘭宗教。對於阿拉伯人而言,伊斯蘭教法為其維持主體性的核心思想。對馬來人而言,這個自馬六甲時期才開始流傳的伊斯蘭宗教,是否仍起相同作用?或者只是如佛教在中國的地位?也許,只是從伊斯蘭宗教去看馬來西亞或印尼很容易一下子就跳到結論。

詭異的《愛情的正常性混亂》(Das Ganz Normale Chaos der Liebe)

  《愛情的正常性混亂》是翻譯德文作品(Das Ganz Normale Chaos der Liebe,Das Ganz 是整個,Normale是正常, Chaos是混亂, der Liebe則是關於愛)的書名,究竟是《愛情的正常「性混亂」》?還是《愛情的「正常性」混亂》?根據我對「性」的了解,應該是屬於後者。因為通常這些叫「XX性」或「XX化」等詞彙或概念,都是來自西方透過詞綴變化再翻譯成中文的詞彙。習慣望文生義、故名思義的中華兒女,或中文本身就具有望文生義、故名思義的特質,加上這是一個速食的社會,我們常常搞不清楚一個詞彙或概念時,就逕行討論之、批判之。「為何你要深入探究自身最遙遠(因為也是最親近)、最神聖,也是最危險的內陸?始終未曾探究過自身最遙遠(因為也是最親近)、最神聖,也是最危險的內陸,不覺得太過浪費嗎?」 「在現代,對愛情的耽溺是幾乎所有人都服從的基本教義信仰,那些​反基本教義者尤其是。愛情是宗教消失之後的宗教,所有信仰盡頭的終極信仰。」 以上兩個引用自《愛情的正常性混亂》的說法,似乎暗示著愛情將是成就心靈、滿足信仰的現代產品。我們以為認識別人很重要,事實上我們連自己都不認識。我們需要透過別人來肯定自己。法國哲學家沙特說:「如果不正是因為另一個人使我成為我,我為何要將另一人據為已有呢?不過這正包含了一個佔據的特殊模式;另一個人的自由本身正是我們想要擁有的。」 Anne Thongprasom曾在接受專訪時,對於人們關心她「要結婚了嗎?」感到不解。 在另一部泰國戲劇裡頭,有個女配角和男主角交往很久,一直等男主角求婚,但遲遲等不到,於是主動詢問。豈知,男主角認為還沒準備好,並要求再多一點時間想想。 對自己認識多一些,也有多一些對於「個人」的認識,關於自己、關於個人有三個很像詞彙。個人主義(individulism)、作為客體的個體(individuality)和客體化、制度化、僵化的個體(individuation)。大眾消費,包括廣告、媒體、娛樂產業,特別在中產階級之間,使人成為了客體化、制度化、僵化的個體。媒體的版面可以被置入廣告,包括財經版、生活版、娛樂版等。而作為客體的個體,在展現自己的自主性、自由意識和認同時,往往是建立在自己的成就,那可能是教育或職業。若走上英國和美國文化的軌道,就能夠發展成個人主義了。 我想,中華民國或泰國都沒有也不會走上英國或美國文化的軌道。

我讀《Confucianism with a Liberal Face- The Meaning of Democratic Politics in Postcolonial Taiwan》

儒家認為政治是由上而下的,統治者和被統治者之間的關係是家長和小孩,家長式的威權。如車夫和騾子、花瓶和水,期待賢人統治。而自由主義恰恰相反,公眾和個人的利益是分開的,注重個人而限制政府,合理司法且擁有財產和言論的自由。而台灣就是在這樣一個儒家思想和自由主義所孕蘊而生的怪胎。 國際主義者(按:我想這些人都是認為「國家」作為主體,在國際社會交際是很重要的人。)認為只要有了自由的政治環境就可以作為資本主義全球化的溫床。而保守主義者則認為自由主義是以西方為師,更強調原生制度(例如:那個家長式的威權)是值得驕傲的。儒家思想的抑商就有助於讓國家直接掌控經濟的建設。 「亞洲式的民主」或許就能說明本土或在地的(例如:儒家思想)如何和全球的(例如:民主化)互動。儒家傳統上有「民本」政治,其意為統治者必須滿足人民的需求,這時人民對統治菁英而言,仍是客體。 除了自由主義之外,還有一個叫不自由的民主(illiberal democracy),它的特徵是以解決問題為導向,而不是包容多元複雜的利益,東亞或東南亞某個程度上來說,可以說是屬於不自由的民主。 檢視許多台灣政治人物的言論,會發現其交融地將貌似自由主義的概念,用儒家的論語再說一次。 儒家式的民主仍會是偏向獨裁,即便有自由的政治環境。在後殖民的脈絡下,保守主義者或本地主義者都無法體現民主化的精神。這樣民主的發展到頭,可能也是將獨裁規範化。 前幾天,我在為國中二年級的學生上歷史,正好上到袁世凱,然後我們又講了慈禧太后 、光緒皇帝或改革派(立憲派)、革命派的東西。我跟他說,如果當時孫中山沒有推翻清朝,說不定我們還有皇帝,然後就像英國這樣實施君主立憲。然後,前幾天講袁世凱復辟恢復帝制時,他先很能理解地引述他的歷史老師的話說:「袁世凱太誇張了!」我就問學生:「哪裡誇張?雖然袁世凱民國四年想當皇帝,但四年前的二、三千年的中國歷史中,都是有皇帝,袁世凱想當皇帝不意外,這也是百姓們最能夠理解的樣子。現在民國不過一百零一年,我們有『民主』也不過一百多年。」學生聽了似乎覺得有道理,又說:「最好選出來的人很厲害,幫我們做好規畫。這樣我們就什麼都不用煩惱了!」他不過是個國中二年級的學生,卻好像繼承著二、三千年的中國歷史,即使他生在民主的時代,或許是社會氛圍感召,使他也會傾向支持一個類獨裁的民主。順帶一提,前一週我正在為他以為盤古開天和女媧補天是西方的故事而感覺不知所措,這幾天他又展現了他作為中華兒女的榮耀感。很好、很好。

我讀《Formations of Colonial Modernity in East Asia》的〈Introduction: On “Colonial Modernity”〉 by Tani E. Barlow

《東亞殖民現代性的形成》(Formations of Colonial Modernity in East Asia)的第一章〈Introduction: On “Colonial Modernity”〉為我們導讀了「殖民現代性」。講了一些屬於中國的、屬於日本的,也有一些屬於韓國的,不過看到韓國的時候我就沒有耐心了。下面分享我的讀書心得:文章中有一個字一直困擾著我:「Scholarship」。在普遍被使用的文書中,我想將之翻譯為「獎學金」是沒有問題的。但出現在這個文章裡頭用「獎學金」顯然是很怪異的。於是,我去想獎學金的來源,可能是個人或團體,為了支持其利益所資助的金援。如此,就不難理解「獎學金」在這個文章裡頭想表達的內涵了。於是,我進一步地從Answers.com上的The American Heritage Dictionary上看到關於「獎學金」的定義: 1.The methods, discipline, and attainments of a scholar or scholars.2.Knowledge resulting from study and research in a particular field. See synonyms at knowledge.3.A grant of financial aid awarded to a student, as for the purpose of attending a college. 你會發現,「獎學金」這個詞,更多的是像個學派,反而只有一個定義是關於金援的。在查了這個「詞彙」(lexicon)之後,似乎就有一個可以理解該文章的源頭。 這文章裡頭使用了汪暉的文章〈賽先生在中國的命運:中國近現代思想中的科學概念及其使用〉,說明了中國文人那種想繼承中華文明道統,而同時揉合西方文明(可能是物質),而且不是被日本所壟斷的偽殖民。中國不是印度,日本更不是英國,所以這顯然是無法用來類比來理解。中華文明源源流長,許多來自西方學者的詞彙,我們都可以從五千的典藉中找到相對應的詞彙。這不是那些接枝的日本化(graft Japanized)、盎格魯化(Anglicized)或美國式的社會科學研究(Americanized […]

有人是《黑皮膚,白面具》(Black Skin, White Masks;Peau noire, masques blancs)

《黑皮膚,白面具》是個很有名的作品,有一點點「文化研究」的素養的話,聽書名大概也可以知道它會講什麼、想反省什麼。這個法國作品,被翻譯成許多語言,大陸和台灣也都有翻譯的版本。如果你看了大陸翻譯的《黑皮膚,白面具》,你可能會覺得簡體字妨礙了你的閱讀,但我傾向相信,這就是兩岸翻譯水平的落差。透過快速地翻閱和網路上的對《黑皮膚,白面具》的評論,我也有許多心得。 法農認為:「講一種語言是自覺地接受一個世界,一種文化。」對於相信「語言承載著文化」的我,我認為這是相當真實的。 我曾經認為「語言只是溝通的工具」。當我們思考「為什麼要學習語言?」時,我們馬上反應的是因為我們要溝通,所以我們需要語言;因為我們要和國際溝通,所以我們需要學習國際的語言,目前看來這個國際的語言是英語。新加坡正因為它的人民廣泛並熟稔地使用英語,所以它的發展有著顯著地成長。因此,我們學習英語。對個人而言,對旅行而言,能夠使用英語也差不多能通行世界的大半角落了! 同時,我們學習了英語,也接受了英語所承載的西方文化,一個源自於希臘亞里斯多德或基督教文明的文化,接受了一個直線發展的史觀,有著過去式、進行式、未來式的概念。因為這個只求溝通的語言學習目的,我也確實能夠和溝通了,因此對於其它語言也不必花心思去學習,因為全世界的人都學英語,全世界的人都講英語就好了! 我去了泰國很多次,我有一群好朋友,他們都是泰國人,他們都是能夠使用英語溝通的,我們之間的共同語就是英語。如果依照這個為了「溝通」而學習語言的話,首選是英語,再來就應該是西班牙語了!因為這也是佔世界人口很高比例的使用語言之一。怎麼樣,都不會有學習泰語的動機。但台灣大學(我想台灣大學還算是個很高瞻遠嘱的大學)某一年開了泰語課,我抱著去認識朋友的心態去上課,反而開啟了我和泰國、泰語和泰文化的因緣。 各個語言,好像有個階序: 英語最強,其次為英語除外的西方語言,如西語、德語、法語(在《黑皮膚,白面具》裡頭,非洲許多被法國殖民過的國家仍以法語為其使用語言),接著可能是華語、俄語或日語,最次的就是各小國的國語了!我在泰國教華語的期間,認識了一個來自奈吉利亞的英語老師。在我看來,這個奈吉利亞的老師所說的英語是有濃重的口音的,而且不論在語音、語法或語匯上,這個英語老師的英語可以發現明顯的錯誤。當我請她示範她的母語時,她並不會很有自信而且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相反地,她會跟我說英語是多麼國際化的語言,而且她也可以教法語如此等等。這個英語老師比我早四個月到泰國去,也許是她慣用的語言使然,也許是她心態上無法調整過來,她只能講極簡單的泰語。偶爾,她會向我說她的朋友在美國、加拿大如何、如何,而她自己也認為到這些地方會比她待在泰國更好。 學習泰語,對我個人而言,泰語老師扮演了引進門的角色,而最後能夠持續進步的來源,我想來自於我看了許多泰國電影和連續劇。我到泰國教華語的時候,連我一行共四個人,我大概也是四個老師裡頭泰語最好的。其它三個老師裡頭,戴老師在大學學習過一年的泰語,詹老師出發前去補習班惡補了一下泰語,徐老師則裸語(未學泰語)地就前往泰國了!戴老師也是隨緣地學習泰語,因為他知道要到泰國教華語前,他根本不知道有機會會用到泰語,更何況他是用華語教華語,也就是「全華語教學」地授課,即便他不學泰語,他也是可以教學。而詹老師可能是比較工具理性化地去學習泰語,因為她是在知道要到泰國教華語之後,去惡補泰語,而且她的學生年齡較小,她也時常利用泰語作為輔助語言,但平常她和校長或老師們交流時是用英語的。徐老師和詹老師的情況差不多。 在八個月之後,我相信我自己的泰語和八個月之前有長足地的進步,剛從泰國回到台灣時,當我和爸爸的朋友(他是使用閩南語作為主要語言的人)交談時,在許多關鍵性語法的地方,我很難反應過來。如果不是泰語比閩南語好的話,我想至少是習慣了說泰語的環境。由於環境的影響,每個老師的泰語都有許多增進,但你會發現每個人使用的時機是不一樣的。我們這些華語老師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叫Bang,姑且稱她為「變老師」好了!她常常和我們出去玩,她喜歡說英語,但是我喜歡說泰語,所以我就把她說的英語翻成泰語再講一次。戴老師也會和她說泰語,也從她那邊學到許多低俗的泰語。而變老師和詹老師說話時,則會先用很蹩腳的英語起頭,再講一些泰語,然後詹老師就會向我們求救,最後變老師就放棄和詹老師溝通了!而變老師和徐老師則像大人和小孩子說話,變老師就像逗小孩一樣,而徐老師就使出所有他能夠說的泰語來反饋。 讓人感到有趣的是在這樣的泰語環境中,英語對於詹老師而言,就好像大海中的浮木一樣。在離開泰國前,以詹老師所在的學校作東,辦了一個歡送華語老師的晚宴。這免不了會有登台致詞的橋段,詹老師也為此準備了一段演說。一開始,詹老師說打算用英語演說,因為平常她在學校就是用英語和老師們交流。但是,我建議她既在是在泰國教華語,應該用泰語和華語,不必用英語。後來,她部份地採納了我的意見,她使用了泰語和英語作為她的演說語言。 人類學的訓練,讓我會去使用對方的語言與之交談,面對澳洲來的背包客時,他會拼命地對我說華語,我會拼命地對他說英語;面對泰國的變老師的時候,她覺得講英語才可以和我交流,但是我一直對她講泰語,於是她也不再和我講英語了;另外一個泰國老師,會將英語和泰語混種成一個詭異的語言,而我也有意識地將華語和泰語混種成另一個詭異的語言,但她似乎不領情,不願意接受這個外來的語言。在法農看來,白人用一個以上對下的委碗語用和黑人說話,就像大人和小孩子的對話一樣,是一種歧視,如果白人直接用黑人的語言和黑人對話,或許這樣的歧視就不會存在。 這種大人和小孩子的對話,讓我想起另一段對話。在泰國教華語的期間,每個早晨,我都有每日一詞,一天教一個華語。前幾天上了「到廁所去」,今天要教「大便」和「小便」,這樣子學生就可以說「到廁所去大便」和「到廁所去小便」了!我會先用泰語讓學生知道今天學什麼,於是我用泰語在講台上說了「拉屎」和「撒尿」,學生們一直笑,我也不覺得有異,接著就教完「大便」和「小便」了!中午時,老師們在吃飯,邀我一起吃。有個老師不知道哪裡天外飛來一筆,就想到早上那個「拉屎」和「撒尿」,以一種教導小孩或學生的語氣告訴我另一個比較文雅的泰語的「大便」和「小便」,大家聽了哈哈笑,然後變老師就說出一大串我所學到的不三不四的泰語。這個好像也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對話,我卻不會有受到歧視的感覺。我覺得原因可能有以下:一、我認為這個老師在幫助我,因為這種不文雅的語言若在其它場合講出來,可能會讓我丟臉,還好我是在學校的講台上,而且學生們知道我是外國人;二、即便其它老師聽了之後哈哈笑,但我想是想化解提出這個主題的老師的尷尬的畫面,畢竟同樣是老師,老師對老師的教訓總是讓人覺得尷尬。 《黑皮膚、白面具》還討論了通婚、殖民的議題,相信是個值得研讀的好書。

功夫熊貓被關在《Iron cage》(鐵籠子)裡不是為取膽汁

查爾斯泰勒用「門鎖」和「加速器」作為兩個極端來比喻「潛在的倫理理想」和「欲把系統性文化悲觀導向全球化文化樂觀的力量」。門鎖者,「嚮往工業化之前的社會」和「捍衛原始社會以免於工業社會侵蝕」;加速器之流,「科技能夠解決人類所有問題」而且「對於遲遲無法跟上腳步的人們感到不耐煩」。 我們就是游移在追求「科技」或「真理」的模式中,時好時壞,時高時低。馬克思(Karl Marx)和偉伯(Max Weber)曾對於現代性提出解釋。那些唯物論的信仰者服膺在工具性效率下,認為應該找到一個常態,並且存在著一個永恆不變的社會現實。而有人認為,每個人都不可避免地得進入這個社會,即使這都被限縮在工具性的思維下。無疑地,我們被現代科技關進了「鐵籠子」裡頭了!我們好像有「自由選擇」似的。唯物論的思想絕對不是在工業革命之後才產生的。 泰勒認為,總有一天唯物論者都會受到制度上或意識型態上的束縛。而我們還能夠有一絲絲喘息的空間的話,就是從那曾經被現代性所壓抑的道德背景找去尋找。泰勒提出兩個道德脈絡,其分別是「『自我負責』、『自我控制』的理性」以及「來自日常生活的肯定」,如工作或家庭。 泰勒認為,我們應當將「理想的實現,並非人生存在的條件」和「考量現實後,才能實現理想」(有效的理想實現,effective realization of the ideals)兩種秩序一起考量。當我們一開始就知道「科技為什麼重要」的話,「倫理的關懷」自然就會給它一個框框。 我剛剛看完《功夫熊貓二》,我認為相當有同感。中原受到沈王爺(白孔雀)船堅砲利的威脅,連原先守護著王城、武功高強的犀牛和鱷魚都對功夫失去信心而自願被關在地牢。熊貓阿寶一方面對於剛學會的功夫即將被毀滅而感到憂心忡忡(於公),一方面好奇自己的生父生母為什麼把他拋下(於私)。沈王爺就是最極端的加速器,全盤地相信科技能夠為他奪得中原;而犀牛和鱷魚就是在當中游移的人,一方面對於功夫有熱情,另一方面視天下百姓為己任,而也臣服於船堅砲利;師父、阿寶和羊仙姑則相信心如止水(inner peace)能夠對抗船堅砲利,也就是門鎖的角色。當然,故事的結果是門鎖一方勝利了!以此來觀察社會的話,社會上的人,多數是像犀牛和鱷魚的,一方面擁有一些功夫,另一方面功夫常有不如船堅砲利之感。如果多一些沈王爺般的加速器,我們就可能奮起學習船堅砲,也可能自甘墮落;如果阿寶之流的門鎖者聲勢大一些,我們可能看不起抱殘守缺的老古板,也可能開始嚮往過去的桃花源和傳統信仰。偶爾當當加速器、偶爾當當門鎖,時而和沈王爺站在一起、時而和阿寶站在一起,不要太嚴肅似乎是個比較快樂的「選擇」。(或許這也是制度化、意識型態化後不得已的「選擇」!?)

我讀《The malaise of modernity》(《現代性的隱懮》)

關於現代性(modernity),查爾斯泰勒(Charles Taylor)認為有三種隱懮。這些隱懮都被反覆地討論、辯論過,但是因為這三種隱懮看起來很像,所以其隱藏在背後的東西沒有被察覺,也因此常常被扭曲,人們誤解之後,就又更覺得困擾。 這三種隱懮分別是個人主義(individualism)、工具性理性(instrumental reason)以及在以上兩者所造成的政治生態。 現代的社會是從過去那個有階級的社會所解放出來的。而過去那個有階級的社會,每個人可能對應著天庭的某個位置,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在社會上有個位置。老鷹可能可以在有階級的社會中當鳥王,但到現代社會之後,可能只會當一隻鳥。但個人主義發展地極致之後,人們只注重自己的生活,就會少了過去魔幻式、英雄式的想像。每個人好像能夠為自己做決定,但事實上每個人都做了相同的決定。 「工具性理性」指得是我們最終會選擇最符合經濟效益的手段去達成目標,最有效率、最有利潤的方法,關鍵字是「成功」。在工具性理性的指導下,我們對於身邊的生靈萬物不再關心,認為那只是為了達成我們目的所存在的工具。這也使得我們對於受到傷害環境不再敏感。我們認為不論啥事只要科學進步,就會有解決的辦法。查爾斯泰勒認為,就目前看來,我們應該減少工具性理性在生命中的地位,不只超越個人,看到以外的事物,同時也是該讓自己的「身」和「心」好好掙扎一番。 個人主義和工具性理性造就了一個「工業科技社會」的制度,它嵌制了我們的決定,同時它迫使人們接受「工具性理性壓倒一切」。例如:許多城市的設計讓人們不得不有一部私家車,於是大眾運輸工具就逐漸減少了!另外一種自由度的喪失是個人會開始宅在家,而政府也會滿足這些人的需求。逐漸地,政府會開始接收所有權力,儘管有定期選舉和民主形式,但一切卻好像有個「巨靈」在擺佈著。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認為,這個要透過多層次的政府和自願者組織的參與才能和這個力量抗衡。這種本來應該是由公民有尊嚴地去決定的政治自由,一但被「巨靈」所掌握,人們就只能在軟性的暴政下生活了!(棉花糖製成的監獄!?) 這些隱懮可以不論地討論,可能沒有結論,不過會很有趣。

泰國母親節(皇后生日)期間之華語教學

由於決定教學內容不再受限於《五百字說華語》,所以教學內容的彈性很大。於是我也能夠常常跟著時事、節慶或流行趨勢安排教學內容。第一次遇到的節慶是八月十二日的母親節,這一天是泰國皇后的生日,正如泰國皇帝就全國子民共同的父親一樣,泰國皇后就是全國子民共同的母親,於皇后生日當天也是母親節,也讓學生們感恩自己的母親。正好,八月八日是華人的父親節,於是在這樣的季節裡,我進行數字的複習、日期的表達和文化的傳遞。 下面為西方、華人和泰國母親節和父親節的日期: 母親節: 西方:五月第二個星期日。 華人:五月第二個星期日。(有人建議改為孟母生日) 泰國:八月十二日。(泰國皇后生日) 父親節: 西方:六月第三個星期日。 華人:八月八月。(抗日時期確定,並有八八和爸爸諧音) 泰國:十二月五日。(泰國皇帝生日) 你可以發現泰國不論在母親節或父親節都是以皇帝和皇后的生日作為慶祝日期,可見泰國皇室在當地影響力。如果泰國是東方和西方之外的第三空間的話,顯然在母親節和父親節這個部份是相對有自己的立場的。因此,我沒有必要介紹西方母親節和父親節的由來,台灣在慶祝母親節是受到西方影響,而正課期間正值八月,所以我只提出八月八日和爸爸諧音,跟學生們介紹八月八日是華人的父親節和八月十二日是泰國的母親節。 在每天朝會的時候,泰語、英語和華語都有每日一詞的時間,我就在八月十二日之前,教授了「媽媽我愛你」的句子,讓學生可以向媽媽表達愛意,同時展現自己學習華語的成果。母親節為皇后生日,學校也邀請學生們的家長到學校參觀,因此,我在朝會以泰語介紹華語時,學生家長們都能知道學校有個華語老師正在教授讓學生能夠感恩母親的句子。我想這也是另一面相的國民外交。 而課堂方面,複習數字和日期之外,簡短地說明華人的父親節之後,就讓學生以類似描紅的「媽媽我愛你」漢字著色讓學生熟悉漢字,並在空白處畫上對媽媽表達愛意的圖案。因為,許多學生來自單親家庭,而且課堂開始前也介紹父親節所以我也準備了「爸爸我愛你」的漢字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