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大師法寶壇經》的講經因緣是韶州韋刺史來向六祖大師請法。刺史和其官僚共有三十多人,也有一些讀書人二十幾個,另外有出家人和在家居士共一千多人都聽這六祖大師的說法。過去沒有麥克風,這麼多人要怎麼同時聽到六祖大師的說法呢?我們雖然無法推測當時代的技術是如何可能的,但和現在師父說法,弟子聽法的心情是一樣的,即弟子肯定是秉持著恭敬心來求法,佛法從恭敬中求,法才能入心。
六祖大師不留一手、全盤托出、提綱挈領地說:「菩提自性,本來清淨,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完畢。直接告訴我們,這個真心本來就是清淨無染的,在日用當中若用清淨心不管行住作臥,一分鐘的清淨就是一分鐘的佛,一小時的清淨就是一小時的佛。佛就是覺者,成佛並非遙不可及的夢想,只要清淨心現前就是佛、就是覺者。而我們就是因為有無量無邊的煩惱,所以我們無法但用此心,直了成佛。減去我們的煩惱,我們就是佛。
雖然我們知道要減去煩惱,但我們不知道具體要怎麼做?六祖大師從自己的生平說起,提供給所有人一個參考的樣本。
惠能大師的家境不好,從小就要砍柴、劈柴、賣柴。有一天他給叫柴(一個叫瓦斯的概念)的人家送柴過去,收過柴錢之後,聽到有人在唸《金剛經》。六祖大師和這個唸《金剛經》的人攀緣之後,知道嶄州黃梅縣東禪寺的五祖弘忍大師在講《金剛經》,也勸弟子讀《金剛經》以見性成佛。惠能大師知道這等好康的事情之後,把收到的柴錢拿回家安頓家裡的母親,就離家赴東禪寺了。以前不能坐飛機,惠能大師下了好大的決心,走了三十天才到東禪寺,見到五祖大師。
禪師總是會透過總總問題堪驗弟子的修行的狀況。惠能大師拜見弘忍大師時,馬上收到第一次的考驗。弘忍大師知道惠能大師是嶺南人且想求成佛之後,問惠能大師說:「汝是嶺南人,又是獦獠,若為堪作佛?」獦獠是一種野獸,可能是像喜馬拉雅山上的雪怪或是北美的大腳怪的概念。簡單地說,就是調侃惠能大師。惠能大師反脣相譏地說:「人雖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獦獠身與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利?」弘忍大師給惠能大師的第一次堪驗就在此畫上了句點。
師父堪驗弟子的公案,在現代也不斷地上演。中台山上有個法師,姑且稱他為見謎法師好了!有一次見謎法師打完禪七之後,遇到老和尚。老和尚問見謎法師說:「你從哪裡來?」見謎法師當時在台中的精舍服務,於是回答老和尚說:「我從台中來。」就在回答過後的當下,見謎法師立馬就後悔了。來自心裡的聲音,簡稱謎之音,「身體從台中來,回台中去;這念心是沒有來,沒有去的。」這次堪驗似乎只能以「再接再厲」告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