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鄧守信的〈對外漢語語法點難易度的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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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語法點的難易度,理論語言學並不關注,但這是語言學習和語言教學所關心的課題。鄧守信認為,習得較快(能夠在較短時間內獲得自行修補)、使用頻率高(注意學生刻意回避某語法點的現象)、不易石化(fossilization)和偏誤(errors)出現的頻率低,則我們可以說這是困難度較低的語法。反之,習得較慢、使用頻率低、常被迴避使用、易石化、病句出現率高的,則為語法困難度較高的。

為了客觀地評定語法點「難易度」,鄧守信認為有六原則:

一、結構複雜度越高,困難度越高

華語中較複雜的語法可分四類:有非典型結構(話題句、存現句、動後介詞句、倒裝句、主語後賓語提前、分離主語句)、層次結構複雜(包孕反覆式、句補式、句主語式)、嚴格搭配限制(完成態、否定句)、母語無對應結構(把字句、氣象句、語氣助詞)。此四類語法點,困難度高。

二、語義複雜度越高,困難度越高

語義複雜的語法點有三類:語義具多重詮釋、語義具有引申義、語義具有寬廣性。

三、跨語言差距越大,困難度越高。

此原則考量第一語言和第二語言之間的遷移。兩者若有全然系統化相對應的語言成份,則有最大的正移遷。反之,若對應空缺的話,負遷移最大。

四、越不易類化者,困難度越高

可以透過「列舉法」解決教學上的問題。

五、語用功能越強,困難度越高

語用意指句義(sentence meaning)和話義(utterance meaning)的分析。句義是「命題意義」,話義則是「會話涵義」。

屬句義的語法點如:再、只、光、先、雖然……可是、是……的;屬話義的如:難道、連…都、算了、啦、嘛、吧、呢(語氣詞);句義和話義兩者兼具的如:才、就、還、都、又、真的嗎、糟了。

六、口語結構困難度低,文體結構困難度高

華語的文白夾雜正如現代法語和拉丁文混在一起類似,對國人而言「文白」是一體,但對學習者而言,這是兩套語言系統。因此,作為篇章銜接的「即」、「則」、「而」、「以」的古漢語語法,就會使篇章的學習困難度,再高於語句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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